他此刻的状态定是糟糕至极,头脑更是无法思考,然而应付穆乾却是一件耗费精力的事情。于是他想逃。
但却有人不愿让他逃,从后踩住了他的衣服,力道之大,贺恩猛然一挣,只听到“哧啦”撕裂布料的声音。接着膝盖一痛,被那家伙儿单腿压住,如同钉钉子般把他定在了原地。
穆乾没有再将他捞起,却依旧不肯放他离开。待到酒气散尽后,他浑身发冷,从内到外都冻得发着战栗。可穆乾却是滚烫的,如同烈火之源,恨不能将他的道道肋骨都拆作柴薪,填入火中,烧得粉碎……
经此一事之后,贺恩在寝殿里一睡就是三日。等他彻底解了宿醉,夏决明一边给他调养身体,一边补充着赵王一案的后续进展。
意料之中的,自己虽然牵连其中,却因元城时侦破大案有功,被皇帝特赦,免于牢狱。但他的状元之位也被夺走,授官则更是不可能。
只是随之而来了另一个问题无名无分的他,又凭什么继续待在宫里。
“小恩子,要我说,直接将你阉了,再封个司礼监秉笔大太监就是了。”夏决明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吊着坏笑道,“反正你也用不上,不是吗?”
这话太糙,但凡是个男子都绝对容忍不了。眼看着他要黑脸,夏决明话锋一转,找补道:
“你要真想搞个官儿来当当,其实也不是不行。放下身段求一下你主子,他连中央将军之位都能封给你信不信?”
他不信。
穆乾绝不是那样的人,他做不出色令智昏的事情。
就凭他借着自己与赵王勾结一事,彻查了贺家,将贺峰贺松两人统统打入死牢,单此一事,贺恩就明白,自己永远只是穆乾养得一条狗。
甚至还比不上那围场里饲养的猎犬,只是供人消遣玩乐的哈巴狗而已。
冷笑一声,他对夏决明道:“腿疾未愈,不便行走,就不送您了。鸿笺,送夏太医慢走。”
“这……”鸿笺倒是疼惜主子心切,忙问着夏决明:“我们公子的腿……”
“你听他胡扯。没什么大碍,让人没轻没重地压了一下,休息几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