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贺恩学着太监模样行礼,逗得金枝嬉笑成一团。两人端起茶盏碰杯,对视一笑。
“以茶代酒,也算是践行了。”
谁知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县衙的捕头一着急,竟扑倒在地,忙着阻拦他的鸿笺也一齐摔倒,磕到了下巴,捂着“哎哟哎哟”地叫。
“这是怎么了?”贺恩尚且不明所以。
捕头跪行上前,抱住贺恩双腿,“大人,马匪作乱,一路烧杀抢掠,咱们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了啊!”
等到贺恩赶往难民区时,触目所及皆是一片狼藉。
火光冲天,将那建设到一半的屋舍楼阁尽数焚毁,断裂的房梁砸入火中,被砸中的难民呻|吟哀嚎声一片。
路面上,除了狂乱的马蹄印,还有混入泥中的血水,将残雪融了一半,和成泥浆,半掩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眼前有一小抹浅绿,贺恩捡起来查看,顿时心尖一颤。一截短绳,正来自他送出去的那枚游鱼型的玉佩。可是,本该把玩玉佩的人呢,那个小姑娘呢?
“马匪除了抢劫财物,还大肆屠杀青年男子,至于妇孺,凡是女性不论年纪再小也一并掳到了山上去……”
“此事发生多久了?为何无一人前来汇报?!”贺恩揪住官兵衣领,厉声审问道。
眼前人吓得双手双脚连连发颤,结巴含混着回答:“小、小的也不知啊……”
“不知?”贺恩眸色凛冽,抽出短刀一下刺入官兵身后墙壁,刀刃就擦着后者皮肉,再进一寸,就会捅入他的脑袋。
“我分明安排下去,一日十二个时辰换班巡逻,若有异动立刻汇报。你告诉我,如此大事,你们不知?!”
“啊”的一声惨叫,官兵滑落到了地上,连连磕头道:
“大人,大人饶命……小的全都告诉您……今日晌午,鄂老爷连同几位乡绅老爷,说摆了宴席要请兄弟们吃饭,一定要我们赏脸。”
“兄弟们哪里敢得罪这些老爷,想着一顿饭的功夫,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没作多想便去了。谁知一顿酒喝下来,再清醒时已经过去数个时辰,那马匪又是风一样的来去,此处早已被攻破,烧杀个干净了啊……”
“啪”的一个巴掌,贺恩将人抽倒在地,旋即悲痛地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