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两人皆沉默。贺恩抿了抿唇,心想,这么看,他好像从小到大就是个做奸臣的料。穆乾则仍是笑。
“那重阳宫的银杏树……”
“我砍的。”
“为何?”
“太傅大人责你在树下罚站。”
至于为何砍树能解决这个问题,毕竟不可能让皇子去晒大日头。没了树荫,自然也就不罚了。
“可你那时根本拿不动斧头。”
“找人砍的。”
“谁?”
“……可以不说吗?”
抬起头来,穆乾直视着贺恩,虽然没有再度生气,但常年说一不二的他,还是断然拒绝道:“不可以。”
果然,穆乾仍是穆乾。他兴许会最大限度地包容自己,可那身为储君乃至而今的帝皇,九五之尊的底色不会更变半分。
无声地呼了口气,贺恩老实答道:“你二哥。”
挑眉,穆乾并未言语,但赫然是在询问:他贺恩怎么会同二皇子穆宇交好。
其实也没有到交好的地步,贺恩也不觉得自己有何需要隐瞒的必要。故而从实招来道:
“二爷身体羸弱,咳疾时常发作,我便骗他说是银杏树的缘故。没曾想他还真信了,指使手下当晚便砍了那树。”
听完之后,穆乾嗤笑一声。为这件陈年旧事揭开了真相:
“他并没有信。不过是看你是我的人,不愿驳了我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