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能私下解决的事情,他并不想闹得太大,不光是考虑到母亲,就是他那个拔x无情的便宜爹那里,也不好交代。
暗自咽了口唾沫,少年再次敲打车窗。
又是“咚咚”两声,这次,倒是有了反应。
“嘭”的一声,车门推开了,贺恩险些被推倒在地。兀得被人整上这一遭,他心里当即窜上火气,可是碍着自己超车理亏在前,又实在不好发作。
只得先憋着,看看对方态度再另行决断。
而逆着光,贺恩眯起眼睛,只见从那黑车上下来的人身姿颀长,面容冷峻像是刚从南极冰山底下抛出来。而那一身高定礼服,怎么看都该出现在声色场合、灯红酒绿,而绝非矗立在这穷山僻壤的高架桥下面。
喉结上下一滚,丝丝缕缕的不安逐渐浮上心头。贺恩出于社交本能地扯出来了一丝微笑,不能说很假,总是算不上真。
对面那人,抬眸扫过他浑身,只在他的脸上额外停留。
眼睁睁活生生地看着其神色自冰冷变得缓和,再到莫名其妙地笑意,贺恩浑身的鸡皮疙瘩差点应激掀起一层皮。
“哥,不好意思啊,先前是我不懂事……”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尽可能地陪着笑脸,道:“要是有刮着蹭着,实在是对不住,您跟我说,包给您修好的。您看,大过节的,咱们就私了了吧?”
嘴上是这么说,但贺恩心里其实对自己的车技有一百个放心。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根本没有刮蹭过对方。之所以伏低做小,就算对方真的开口敲诈一笔,也权当是破财消灾了。
不过……他悄不作声地将眼前人打量了一番,暗想道,这会是个缺钱的主儿吗,看起来比一百个他加起来还要阔绰呢。
事实上,还真就如他所料。话音落地之后,便听得一声冷笑。对面显然不在乎他口中的三瓜俩枣,反倒是气势汹汹地朝他步步逼近,忽然一伸手,掰住了他的肩膀。
眼看着对方离自个儿越来越近,可是两个大男人,他躲得太明显了便也刻意。贺恩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挤出笑容来应对。
“哥,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