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拉开椅子要坐下的时候,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纸条。展开一看,没署名,但认得出是潭淅勉的字。
“看什么呢?”赵逾磊喝着运动饮料从前座侧过身子,“又收到情书啊?”
喻呈烦躁地把纸团进手心塞进桌洞里:“不是。”
“也是。”赵逾磊啧一声,“谁写情书用作文本上的纸,还撕得跟狗啃的一样。”
又说:“你去看成绩了吗?我又20,每次都20,想变成1字头看来这辈子没戏。你怎么样?”
喻呈不想说话,装作没听见在桌面上趴下来,眼镜有点硌鼻梁,他又把整张脸埋进臂弯里。
“七点小西门见。”
纸条上是这样写的,附加两眼睛一张嘴的潭氏笑脸。
等喻呈停下做语文习题的笔,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一刻。
在这么糟糕的日子,潭淅勉竟还没事人似地约他逃课,他又不是看不见那个成绩。
一想到排名,喻呈又免不得记起理六班的榜上,潭淅勉雷打不动地在班级22名,如果学点就升到15,完全不学就到25,人家挺稳的,倒把他这个好学生带倒退了。
关于他此次滑铁卢,潭淅勉大概觉得极有趣,也很好笑。大概率约他今天翘课出去就是说这个,少不了揶揄嘲讽,定要揽着他的脖颈,说些气人话,说不准之前带他出去、乱他心神,也是他故意。
这样一想更羞愤。也不知道该气自己,还是气旁人。他决定爽约。
结果本来要到八点的晚自习,七点半提前结束,原因是天色阴黑,要下大暴雨,老胡破例放大家早点还巢。
喻呈都快走到大门,鬼使神差想着要不再去小西门看一眼,走过去发现一道影子,被乌云蔽着,人竟然真的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