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的世界正在溃烂。
电视里循环播放着疫情通报,医院走廊挤满咳嗽的病人,救护车的鸣笛彻夜不休。
疫病像阴云笼罩着城市,地铁站张贴的防疫告示被雨水泡得发胀,墨迹晕染成诡异的血红色。
而这一切,都被秦岭的层峦叠嶂挡在了山外。
归云观所在的村落静得出奇。
偶有咳嗽声从某户人家传出,很快就被山风吹散。
村民们照例日出而作,背着竹篓上山采药,仿佛那场席卷全国的瘟疫只是遥远的传闻。
村委会的大喇叭每天准时响起,播放的却是农业气象预报——这里的防疫指南只有简单两句:
"发热找守明道长,重症送镇卫生院"。
守明道长蹲在溪边洗药时,常能看见山下公路的检查站。
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像蚂蚁般忙碌,拦下一辆又一辆车。
而这条蜿蜒的山路,却从未有人上来巡查。
"山里人命硬。"
守明曾用艾草熏着道观的门框,自言自语道:
"老祖宗留下的方子,够用了。"
他身后的归云观升起袅袅炊烟,柴火的气息混着药香,将暮色染成温暖的橘黄。
他转身走出道观,靴底碾碎了一朵野菊。
花瓣汁液沾在石阶上,像极了山下世界正在流淌的鲜血。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