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晨雾未散时,一名道士打扮的年轻人已背着竹篓走在山径上。
露水打湿了裤脚,草叶划过小腿,留下细密的痒。
他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拨开灌木,挖几株半掩在腐叶下的黄精。
竹篓里已有小半筐药材,混着泥土的腥气。
这人正是销声匿迹大半年的徐行。
只是… …
与以往的锋芒相比,他仿佛褪去了一身浮躁,如果不是那身破旧道袍,乍一看甚至与庄稼汉无异。
这是他在归云观隐居的第六个月了。
山下的世界仿佛与他再无瓜葛——邪修、欺诈、仇恨,都成了前世的记忆。
就连经脉里那些刻意未曾治愈的暗伤,也不再隐隐作痛。
大半年时间。
一身暗伤未曾疗愈,甚至连早晚的打坐修行,似乎也刻意忘却了。
"徐师弟!"
守明的声音从坡上传来。
老道拄着药锄站在那里,晨光给他佝偻的轮廓镀了层金边:
"北坡发现片重楼,要不要一起?"
徐行抬头笑了笑。
他的胡须已长到脖间,乱发用草绳随意扎着,看起来比守明更像山野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