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书院,大儒陈轩正对着棋盘左右手互弈,裴谨抚着山羊须阔步走来,远远便高声道:
“宫台兄,延庆府最近出了一首佳作,北境读书人津津乐道,不少人都将其奉为百年来诗词魁首,力压前段时间定宫兄那首送行诗。”
“而且,相比送行诗,这首‘百年来诗词魁首’出自教坊司,才子佳人,故事更有趣味,更广为流传……”
“这事你知道吗?”
“教坊司?”
陈轩抬了抬眼皮,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嗤笑道:
“烟花巷柳之地,能出什么佳作?小道罢了。”
“咱们延年书院的学子,当以考取功名为重,岂可留恋教坊司?”
“此风不可长。”
听闻此言,裴谨心中不屑。
‘不就是年轻时被苦苦追求的花魁拒绝了吗,陈宫台你心眼忒也小,你要是能作出如此佳句,你也能睡花魁。’
‘只可惜你只会下棋,还屡屡输给张让!’
在心中吐槽了一阵后,裴谨还是将宣纸上誊抄的词递到了陈轩面前。
眼皮抬了抬,犹豫片刻,陈轩还是接过宣纸,凝眸鉴赏起来。
《青玉案·赠盈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