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凌飞!凌飞是咱堂主!是他!全是他指使的!”
一条壮汉顿时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又惊又怒:
“鳖孙!你个吃里扒外的软骨头!你敢卖兄弟!三刀六洞的门规……大人!大人!”
“我说!我什么都说!您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飞嚎了几嗓子,裤裆一热,彻底失了禁,也顾不得骂那叛徒了,冲着李正峰把头磕得震天响。
李正峰俯视着他,眼神像冰锥子:
“听好了,每个问题我只问一遍,也只给你一次机会答。要是你耳朵塞了驴毛没听清,或是舌头打了结说了半句瞎话……”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向那汉子被拽得笔直、等待“伺候”的手指,
“那你这双手,可就真要变成蜡光锃亮的‘稀罕物件儿’了。明白?”
“明白!明白明白!” 凌飞点头如小鸡啄米,
“大人我交代!我都交代!这事儿真不是小的主使!那方老头一家是外乡人,在咱这地界儿没根没叶,人又老实得跟面团似的,偏偏兜里还攒了几个血汗钱……”
“咱帮主就……就起了歹心,诓他说天大便宜把这房子卖给他。”
“可文书上做了手脚哇!用的是会‘缩水’的‘阴干纸’,写的字是‘墨鱼脱壳’褪色的假墨!”
“方老头家欢天喜地搬进来没几天,帮主就派兄弟们上门收房子了!方老头拿出房契地契,可那玩意儿……它没用啦!名字指印全糊了!”
“他们……他们一家子想不开,就……就寻了短见!对!是自尽的!”
李正峰眼神锐利如鹰隼:“自尽?怎么个自尽法?那路都走不稳当的娃娃,也是自个儿抹了脖子、上了吊?”
凌飞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知道!大人,我真不知道啊!小白!小白你他娘的知道!这他娘是你家祖宅!你说!他们怎么死的?”
那牛牯似的壮汉眼神发直,嘴里喃喃:
“我……我该死……大人,您罚我吧……方老头信我……我不该骗他……您罚我,我认栽,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