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颤巍巍眯起眼睛,看清那块腰牌后嘴唇抖着点头:“识得……是……是我们顾府侍女的腰牌。”
薛和沾颔首,又对石破天道:“去将应月娘的侍女带来,让她认认这不是不是就是那个失踪的如意。”
“如意?”随春生惊讶,“少卿您的意思是,人牙子那儿没有如意的资料,是因为她被顾乐天杀人埋尸了?!”
老妪听见这话登时瞪圆了眼睛,强忍着恐惧辩白:“你休要胡乱攀扯!我家郎君是读书人,自小连只鸡都没杀过,怎可能杀人?!”
老妪说着,伤心起来,抹着眼角浑浊的泪:“我们郎君死的凄惨,你们官府不抓紧查清凶手便罢了,还往我们郎君身上泼脏水,我们郎君冤屈啊……”
老妪哭嚎起来,大有拍着大腿坐在地上耍赖的架势,但看一眼这刚挖出两具尸体的烂泥地,又忍不住一阵作呕,屈膝的动作缓缓收了回去,声音也低了些。
薛和沾冷冷扫了她一眼,老妪瞬间噤声,不再言语。
这时,应月娘的侍女被石破天带来上前认尸,只看了一眼,她便瘫倒在地,惊恐地尖叫:“是如意阿姊!真的是她!”她浑身颤抖,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来,“这条襦裙的料子是娘子上元节赏我们的,我与如意阿姊一同做的襦裙,这裙腰上的如意结还是我亲手为她打的,她怎么会死在了这里?难道是郎君害了她?……”
一旁的老妪看见这侍女明显愣了一下,闻言又下意识辩驳:“你这小蹄子,满嘴胡吣!仅凭一条衣裙,怎可断定这就是如意!”
侍女闻言猛地上前,拉开尸身的衣襟,指着女尸胸口的一处青紫胎记:“如意阿姊胸口有一处如意云纹形状的胎记,正是因此,娘子才为她起名如意!我断不会认错!”
薛和沾等人上前辨认,那块胎记果然形似如意云纹,老妪登时哑口无言,半晌,又道:“那……那也不能就说是郎君打杀了她,说不定……说不动她生了什么恶疾,死的突然,郎君才教人将她埋在此处……”
薛和沾淡淡看了那老妪一眼,取出银针,小心翼翼地探入如意口中。银针瞬间变得乌黑,他又掰开如意的嘴,仔细查看齿缝:“此女死于砒霜中毒。”
接着,他翻过尸体,在背部发现一大片青紫瘀伤,“死前遭受过殴打,是被强行灌下毒药的。”
老妪闻言双腿一软,嘴唇颤了颤还要辩白什么,但对上薛和沾冷肃的眼神,到底把话咽了回去。
果儿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如意跟着应月娘从教坊司带回红苕,随后两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