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林卓看了眼江稚茵,也怪犹豫的,挠了好几下脑袋,结结巴巴的:“啊……他?还在海城。”
“哥儿?在这儿?也没有家啊……”
睫毛突然抖了几下,江稚茵慌不择路,把捏烂的橘子往嘴里塞。
江稚茵阻止自?己去关注,她想?着,邓林卓就是闻祈的嘴替,之?前也是,不停告诉她闻祈多么在意她、生活得?多么艰辛,但是对他?那点丑陋的东西一字不提,护短到极致。
说不定?又是闻祈嘱咐了他?什么,邓林卓被那人当?枪使了,又跑来她面前说闻祈多么多么可怜。
她该看透了,再心软,可怜的就是自?己了。
而此时,对此一无所知的陈雨婕还在问她:“你俩不是一起过年啊?”
她不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让江稚茵多难以?回答的问题,江稚茵垂下眼帘,喉咙发紧,觉得?这时候电视里传来的笑声都是那么刺耳。
“前阵子分手了。”她以?极低的声音说。
室内一下子安静起来,没有人再出声,陈雨婕显得?很惊讶,她小小声询问:“因为你妈妈?”
江稚茵摇摇头。
最可悲的事情就是这个,在妈妈住院那段焦头烂额的时间里,都没分手,结果后来分了。
还是感情的本质出了问题,江稚茵倒真希望是什么误会或是外力的阻拦才导致感情出现了危机。
但偏偏不是,偏偏出了问题的就是人心,像真酒里掺了假酒,不纯粹了,把感情也喝垮了。
江稚茵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吃完那个烂掉的橘子以?后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把手握成拳的时候感受到满掌的湿黏,扯动几下嘴角以?后告诉陈雨婕自?己要回家了。
邓林卓掀起眼皮看着她,张着嘴,嘴唇动了几下,卡了很久以?后才开?口:“闻祈在海城出事了才没来的。”
江稚茵都走到门口了,邓林卓这话说得?实在太?过刻意,明显就是讲给她听的。
尽管知道如此,她的脚步还是停顿住了,在犹豫几秒以?后还是没有回头多问,继续拧开?大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