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如此,她的脚步还是停顿住了,在犹豫几秒以?后还是没有回头多问,继续拧开?大门走了出去。
陈妈妈听到大门开?合的声音,还捏着锅铲出来询问:“怎么了?茵茵怎么回去了,不是留在这儿?吃饭吗?”
电视的声音被调低了些,好让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变得?清晰,邓林卓皱着眉头叹气,陈雨婕去向她妈解释:“她家里突然有事,不在咱家吃了。”
陈妈妈“哦”了几声,厨房的抽油烟机还在轰隆隆作响,因为怕锅里的菜糊掉,她看了几眼,就赶忙去照看锅里翻炒的红烧排骨。
把人支回厨房以?后,陈雨婕把头拧回来,看向身旁的邓林卓,问他?:“怎么回事?”
邓林卓摸了摸下巴上淤紫的伤口,平时满嘴漏风的人此时却难得?保持缄默,把脑袋耷拉下去,右手摸上脖子:“哎呀,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
陈雨婕:“哥儿?在海城出什么事了?怎么你还说都不敢说。”
“……”邓林卓始终闭着嘴。
莫比乌斯环这个概念在这个时候才如有实质,从警察局回去的时候,躺在那个满是潮湿霉味的小出租屋里的时候,闻祈侧卧在客厅的小沙发上,把胳膊垂下去,桌面上摆着那瓶之?前被江稚茵藏起来的安眠药,瓶身歪斜倒下,里面的药粒撒了出来,从桌沿一粒一粒滚下去,又掉在他?手边。
那手指苍白细瘦,指节蜷起抵住地面,大开?的窗户不停有雪花往室内飘,荡进这所小屋子里的冬风也是如刀剐一般凛冽,冬天的月亮连亮光都被厚重的大雪减淡,窗帘被风拂开?,那点可怜的月光就照在地面,在闻祈手边砸下几道光斑。
从他?袖口不停有血点往地面砸,血聚成一股股的,经过了肩胛和胳膊,最后流经白到失去血色的指尖,缓慢地、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
当?时送他?回来的时候,警察都得?忌惮地看着他?,说要不要送他?去医院,那时的闻祈浑身都是伤,左肩的衣物被血浸透大半,血又干掉,成一团凝结住的暗色。
而他?面目空洞,抬抬手强硬地拒绝掉了,左眼紧闭,眼皮像发酵到臃肿的面团,只能靠右眼视物。
围观的邻居看见他?从警车上下来,捂着嘴窃窃私语:
“看起来好好一个人,狠得?不得?了哦,差点把人家弄死喽。”
“跟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