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海的茶室渐渐热闹起来,波斯商人用扶桑漆补香料盒,天竺僧侣借唐的毛笔抄经,扶桑女子教阿雪用木棉线绣花,绣到一半又改成唐的缠枝纹。
某天清晨,大家发现茶室的梁上多了只燕巢,燕子是从长安飞来的,筑巢时却叼了些扶桑的软草,巢边还沾着根唐的稻穗,风一吹,草穗相碰的声音像在说“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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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的弟弟在码头捡到块新冲上岸的木牌,上面刻着“共津”二字,是用唐的凿子和扶桑的刻刀凿的,笔画里还嵌着几粒沙,一半是唐的黄,一半是扶桑的白。
他把木牌插在新立的“缝”字碑旁,转身时看见浅滩的礁石上,去年撒的种子已长成矮树。
结的果实熟了,果皮裂开,露出的果仁一半像稻,一半像粟,咬下去竟有海水的咸和阳光的甜。
智海摘下颗果实,放在“缝”字碑前。
晨光漫上来时,碑上的“缝”字光纹突然活了,像根无形的线,一头缠上矮树的枝干,一头钻进海底的光纹网,那些曾被撕裂的“通”“和”“友”字,正顺着线慢慢往一起凑,拼出的形状越来越清晰。
是幅完整的海图,没有国界,只有无数条光纹织成的路,从唐的港口出发,穿过海浪,一直铺到扶桑的沙滩上。
码头的铜铃又响了,这次是真正的商船靠岸。扶桑船工扛着货上岸时,唐的脚夫递过去的不只是扁担,还有块刚烤好的胡饼。
饼里夹着扶桑的梅干。咬下去的脆响里,混着唐人的笑和扶桑人的惊叹,像两串不同的铜铃被风一起吹动。
晨雾再次漫上来时,没人再闻到铁锈味,只有新织的锦缎香、刚煮的茶香、扶桑漆的清冽味,混在海风里,酿出种说不出的暖。
阿雪望着织机上刚起的新花样,唐的青花缠上扶桑的樱花,金线绣的“共”字里,藏着粒小小的种子,根须正顺着经纬线往布纹深处钻,像要在上面长出片新的原野。
她突然明白,有些东西从来不用特意去缝,就像海和岸,就像唐和扶桑,看似隔着浪涛,实则早被岁月的针脚,一针一线缝进了彼此的生命里。
那些曾经的裂痕,不过是为了让新的光和暖,能更透彻地渗进来,长出比从前更结实的羁绊。
就像此刻码头的朝阳,既照亮了唐人的瓦檐,也晒暖了扶桑货船的甲板,把所有的影子都融成一片,再也分不清哪是你的,哪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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