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安不相信。哪怕他其实匆匆一眼看到了书上的版画——四书五经等正统教义上不会刊印这种移乱心性的东西。但他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刺史家的千金怎么会看禁书呢。
实际她还会和丫头们一起把鸭子赶到池塘里。
他不曾正眼看她,所以将很多东西投射到她身上,以至一切更朦胧。她也足够美丽,足以承载所有的梦。
或许曾经的不敢直视,也从来不仅因为男女之防,也有难以面对其中差距的畏缩。
但梦即是梦,永远不是真实的。
他当去看真实的人。
柳淮安的目光无意识移到女子耳边。
这个距离,并看不见耳朵上是否没有环痕。
柳淮安微笑收回视线,拱手,“就送到这儿吧……”
他或许还有什么想说,却又似乎没什么好说,最后只道:“姑娘保重。后会有期。”
罢了,柳淮安跨出门槛,离开了卫府。
他进到当铺,敲了敲高到肩膀的柜台,递上锦盒。
伙计拈起亮如明月的珍珠耳珰,对着天光左看右看,公事性地问:“公子是活当还是死当?”
“死当。”
***
卫宅。
苏清方刚坐下喝口水的功夫,母亲贴着她坐下,明知故问:“人送走了?”
“送走了。”苏清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