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府的下属点点头,道:“正是,双十斋的老板说,这样的纸,整个大明也只有他们一家能出。那祥草是双十斋的东家亲手设计的,还是两个月前才出了样图。”
双十斋的东家?
那不就是徐夫人吗?
绍桢觉得匪夷所思,总不可能是徐夫人这样一个深闺妇人给她递的消息吧!
她想了想,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代我给平山卫所的徐指挥使下帖子,请他出来一见。”
黄总河还是不管事,绍桢如今暂理河道府事务,像写帖子这样的琐事,已经不用她亲自动手了,自然有的是人愿意替她写。
“用什么由头呢?”下属问道。
绍桢不甚在意,她只在乎真的见到了徐昭寅,要如何试探:“就说河道府下半年或许会减少民夫征调,请他来商议平山的人数。”
“是。”
上回一起查抄杨胜的私宅,有了交情自然好说话,徐昭寅接到帖子便答应下来,下午到了河道府。
绍桢同他聊完公事,才提起泰安的旧事,状作无意道:“若不是有高人指点,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撬开杨胜的嘴了。”
“哦?我倒不知其中缘故。馥堂今日既然有谈性,不妨说一说?”徐昭寅笑着问。
绍桢见他神色,实在看不出是假装还是真心,顺势道:“那日与徐兄话别,小弟回衙门时,门房禀报说有人塞了张字条进来,徐兄猜一猜,上面写的什么?”
“说杨胜要自杀?”徐昭寅漫不经心道。
绍桢心中一跳:“徐兄如何知道?”
徐昭寅神色莫名:“看来我猜对了?我是听说,杨胜当晚自缢未遂,被你们救下来,才吐露了秦仞的交往。是以有此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