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纨纨猛地转回头,喜笑颜开地朝她跑来,用力抱住她,嘻嘻笑道:“我来找你玩啊!”
绍桢被她冲得连连后退两步才站稳:“这宅子这么小,你带这么多行李还有下人过来,都没地方安置了。二娘知道吗?”
何纨纨抱着她的手臂磨蹭:“二娘要是不知道,我哪里能带这么多东西过来?她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济宁,就叫我过来和你做个伴,顺便照顾你起居。”
绍桢摇头道:“我照顾你才是。路上没出什么事情吧?”
何纨纨哈哈笑道:“没事,我能出什么事。我看是你被山东官道上的鬼风给吓着了!两回写信都要写那鬼风。”
绍桢哼道:“你要是遇着了,保管吓得走不动道。”转头对燕京来的下人们道:“行了,都别忙活,一路上辛苦,我请你们出去酒楼犒劳犒劳。”
大家都欢呼起来:“公子大气!公子威武!”
到了酒楼,绍桢单独和何纨纨坐了一桌,细问京城的近况。
问完了家里事,她才提到赵逢辰:“你们有听到朝堂上的消息吗?”
何纨纨咬着筷子回想:“合庆元的伙计说,他在街上听别人议论,赵大人好像要被判流放了。不过都是道听途说,做不得数,得真下了调令才知道。”
绍桢默默喝了口茶。
何纨纨道:“你别担心,是赵总河犯事,也是他弹劾秦首辅,首辅的门生攻讦的都是他一人,横竖殃及不到你的,就算有什么,也不会太严重,大不了就回燕京去。反正王明镜说你的病已经好了。”
绍桢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道:“算了,吃饭吧。”
然而仿佛是时来运转,这次的查找意外地顺畅,泰安的消息很快就递回了济宁。
“是双十斋所出?你们确定?”绍桢皱着眉头问。
河道府的下属点点头,道:“正是,双十斋的老板说,这样的纸,整个大明也只有他们一家能出。那祥草是双十斋的东家亲手设计的,还是两个月前才出了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