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哪里来的银钱。
“拿的啊,那些屋子里的长桌上放着好多,也没其他人拿,我就拿了点。”苍宴说着,又从袖子里摸出几个李子,炫耀似的晃了两下,“你是不是也想吃?要吃自己去拿,我可不会分给你。”
“那是供奉给神明的供果……我看,最该被天打雷劈的人是你。”
冯妙瑜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跳上了马车。
法云寺内,谢随静静看着那道淡青色的身影走远了。
“您可是谢随大人?”
一个有着浓密络腮胡的大汉走过来问道,他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粗布麻衣,杂乱的须发下,一双淡金的眼睛格外警惕。
谢随点了点头。
络腮胡大汉抚胸躬身致意,下一秒,冰凉的匕首已轻轻抵在谢随腰后,“那就请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大人已经等您多时了。”
那个络腮胡大汉的雅言里带着浓重的蛮语口音。
午后时又下起了雨。不再是细密缠绵的春雨,暴雨毫无征兆的倾盆而下,似乎在宣告着春日的终结。
谢随由那络腮胡子大汉领着,七拐八绕的进了盛京郊外一间冶金作坊。烧的通红的熔炉,叮叮当当地捶打声不绝于耳,大汉熟练的在阴影中穿行,两人穿过了狭长的作业区。
“请吧。”那大汉在一隐蔽的小门口处停下了脚步,回头,冲着谢随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然从外面看只是间破破烂烂的小作坊,山匪见了都会绕道走的那种,但里面确是别有洞天。
屋里弥漫着奶酒的香气,猩红的长绒绣花地毯,正中间摆着一张长桌,一个面容苍老的蛮族老人坐于桌后,老人身后坐是几个垂着头的侍从,还有个蒙面的年轻姑娘坐在房间的一角,雕塑一般,正在轻轻拨弦,弹奏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琴。
那络腮胡大汉半跪在地上行了礼,恭恭敬敬开口道:“大人,梁国安王的使者已经抓过来了。”
安王就是原太子冯重曜如今的封号P/M/D/U/J/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