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不吃。”
冯妙瑜没好气地说,手一直举着也很累的。
谢随呆呆地看?着冯妙瑜,愣了好半晌,才张开嘴任由她喂食。她果然还是?关心他的,他想?,这个?时候她还惦记着他有没有用膳,心里翻腾雀跃着,好像小金鱼在水里摇着尾巴咕咕嘟嘟地吐泡泡,幸福得冒泡儿?。
桌上的饭菜冯妙瑜一一夹了塞到他嘴里,看?着他咽下去,冯妙瑜这才放下筷子。谢随正欲开口,就听冯妙瑜似是?自言自语的嘲讽道:“看?来里面没放乱七八糟的东西。”
犹如一盆冷水浇下。
方才还在水里快活游动的小金鱼,转眼间就死透了。
草木皆兵。
昏睡了好几日?的人,怎么可能不饿不渴。原来她不吃不喝根本不是?和他置气闹脾气,她只是?害怕。
谢随胸口顿顿的发闷,五味杂陈,他想?安慰冯妙瑜,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再吓到她可怎么办?沉默了许久,他才轻轻道:“你若不放心,我?叫他们把厨房搬进来,餐具也全都?换成银的……”
“这些东西防得了君子,可防不了小人。”冯妙瑜冷笑。
就是?没有毒,也不见得里面没有掺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谢随自知理亏,无?言敢对。
冯妙瑜慢条斯理地用了晚膳,碗筷刚撤下去,有个?小厮匆匆进来在谢随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冯妙瑜听得不是?很清楚,似乎是?有什么人来找他了,人眼下正在花厅等他。
冯妙瑜若无?其事地扫视了一圈,谢随是?铁了心要留住她,听荷轩周边都?是?他的人,多是?些穿蓝衣的小厮,只有两个?面生?的侍女,脚步沉稳,冯妙瑜支使两人做事她们倒是?照做,只是?粗手粗脚的,想?来这两人都?是?练家子,专门负责盯着她的,根本不是?专门照顾人起居的侍女。
冯妙瑜很快心生?一计,就装不耐烦道:“我?的侍女呢?睡了好几天,人都?快臭死了,谢大人不会?小气到连个?伺候沐浴的侍女都?不给我?吧?”
“她们俩……”
冯妙瑜打断他,非常不客气,“那两个?人笨手笨脚的,连个?茶水都?倒不好,我?能指望她们做什么,把开水倒在我?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