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定是?在谋划着离开他,谢随似笑非笑地摇摇头,“我?不可能送你的侍女过来的。”
“那你干脆叫外面的小厮进来伺候我?好了,给我?挑几个?颜色好,那活儿?也好的,好让我?临死前放肆快活一把。万花丛中?死,我?就是?死了做鬼也能做个?风流鬼。”
冯妙瑜故意破罐子破摔,言语中?亦有几分试探之意。踩着他的底线行事,她今日?能争取到的东西越多,来日?出逃成功的概率便越大。
谢随抿了抿嘴,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激怒他试探他的底线,可心底还是?会?泛起几分怒意,淡淡道:“你我?本是?夫妻,互相照拂天经地义,沐浴这种小事又?何须假手于人?这些天来……”
他凑到冯妙瑜耳畔低低说了后半句,冯妙瑜只觉得两颊发烫,真不要脸,这等浑话他也能说的出口。她扯过被子,手边实在没有旁的东西,只好把抹嘴的丝帕捏成一团狠狠砸在他身上,真恨那不是?块硬石头。
“下流,无?耻。”
谢随接了帕子收起来,笑笑,“有这样骂我?的力气,倒不如好好休息,我?会?叫人备好热水,晚些时候亲自服侍公主梳洗。”
会?在这个?时候来长公主府找他的,想?来除了夏宵也不会?有旁人了。
夏宵抱着茶杯长舒了一口气。
过惯了爬墙翻院鬼鬼祟祟的生?活,难得能堂堂正正一回,走正门进来,很是?感慨。
“……你都?不知道从走正门进来的感觉有多棒,我?这几年可是?把这辈子的墙都?给翻完了。”
夏宵少女般双手合十?,满怀期待,在阳光下生?活的日?子总算要来临。
“既然朝堂上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们明天就可以过去打开城门准备迎接大人了吧?反正我?听说银兔符可就在你夫人手里,到时候拿着一亮,嘿!十?万大军统统听我?号令,想?想?都?觉得激动……”
“醒醒吧,接下来你就会?被乱箭射成刺猬了。”谢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守城的将领又?不是?没有主见的傻子,怎么可能见符就乖乖听从一个?陌生?人的指示,更何况……
“根本没有银兔符。”谢随说。
“啊?”夏宵愣住了,“没有银兔符?那要怎么调兵?总不能请圣旨吧?我?可是?听说冯重明早已病入膏肓,没多少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