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世风日下哪。
袁县令越想越有,可惜这出去容易再进?去难,天字三号间的门口守着谢随的侍卫,他实在拉不下老脸来贴耳朵偷听,只得悻悻地回府去了。
谢随转身关上了门,他顿了顿,问道:“妙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出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问我出了什么事?你私底下做了许多事情?,想方设法送这送那,不就是为了诱我上钩吗?眼看着我不上当,所以才拿我的孩子来威胁我,逼我来见你你现在如愿以偿了,就把?闹闹还给我吧。”
……
把?闹闹还给她?
谢随张了张嘴,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大团棉花哽住了,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他看着冯妙瑜。她变了。消瘦了,憔悴了,但变化最大的还是她看他的眼神她竟以为他会用她的孩子来威胁她逼她就范。在她心中,他就是这样卑鄙的人么。
见?谢随迟迟不语,冯妙瑜闭了闭眼睛。
所以,他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吗?
一路上积攒的不安和疲惫突然就到?了极限。手边的小机上摆着银质的酒壶,她抓起来猛灌了一口,那里面?装着的是附近牧民自家酿造的奶酒,酒性极烈,和宫里喝的软酒完全不是同一种东西,一口吞下去,胃肠里火辣辣的灼痛。
大概是这些年日子过得太轻松,太惬意,她都快要忘记了没有权势时任人摆布的滋味了,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的滋味……没什么豁不出去的。
她打了个酒嗝。
“谢随,我求你了,把?她还给我吧,求你了。她还小,我们之间的事情?和她又没有关系。你把?她还给我,日后要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指尖小心地攀上他的手腕摩挲,带着某种隐喻,暧昧,却又是绝望的。她低着头,谢随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能看见?眼泪一滴滴顺着下颌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