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那两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谢随今日若真因为护着她而死了,那只怕她一辈子都没?办法从这?个雨天走出去。如何能?忘怀?想到这?里,她突然对谢随又生?出几分恨意来。这?个人活着时惹人烦心,到了死还要死在?她眼前,死得这?样惨烈,这?样刻骨铭心……当真是讨厌极了。
疲惫感一拥而上,冯妙瑜吸吸鼻子,伸手扶住椅背。
“多?谢大夫。”
“娘子太客气了。”那郎中J.M Z L P. M却摇摇头,“您要谢就谢这?位命大吧,若不是这?位随身带着此?物挡了一下,就是神仙来了都没?救。”
那郎中将?一块小木牌递给冯妙瑜。
小木牌很旧了,大概是经年累月的被人拿在?手里,原本粗糙扎手的边角都柔和了下来。冯妙瑜一眼便认出了那是盛京郊外法云寺的祈愿签。
她慢慢翻过木牌。
上面有两道已经变淡了的墨迹,一道略新,一道略旧。旧的那道写着吾妻妙瑜,顺遂无?虞,所愿皆成。新的那道只有两条横线,轻轻划去了前面的吾妻二?字。
“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吗?”冯妙瑜问。
“可以,但时间不能?太长?,”那郎中瞟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几个侍卫,“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病人眼下需要安安静静的休息。”
冯妙瑜点了点头就往里走,还没?走到门口,却被谢随的侍卫抬手挡在了门前一步处。
“娘子请留步。”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冯妙瑜说。
几个侍卫互相对视一眼,几人都听到了冯妙瑜和谢随两人争吵,而后他们便看见?谢随倒在?地上,身旁就只有满身是血的冯妙瑜。谢随究竟是谁所伤,没?有人知?道,亦没?人敢这个冒险放冯妙瑜进去。
“娘子还是在?外面等候吧,”为首的侍卫做了个请的手势,命令的口吻,却又保留了几分礼貌,“一切先等谢大人清醒过来再说。”
等谢随醒来一切便明了了。
冯妙瑜正欲张口,门外传来杂乱的马蹄声,坐在?柜台后嗑瓜子的医女探头,“谁啊?”
门帘被人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