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流玉走在前面,将喻圆遮挡的严严实实,云静漪只看见了景流玉,表情倏地一变,抓起滚烫的茶盏砸过去。
景流玉往常早就做好准备,必定能躲过去,现下只是抬手用手臂挡住了茶碗。
“咣当”一声,白瓷应声而碎,只余满地茶香。
喻圆不由得惊呼一声,去拉他的手臂查看,只是烫红了,没有水泡,也没伤着脸。
云静漪这才发现儿子身后跟着一个陌生人。
她教养良好,出自落魄名门,对生人从不疾言厉色,被外人见到她这副模样,霎时眼眶红了,变得哀哀切切,掩面流泪。
喻圆被她一会儿暴躁一会儿忧郁的状态弄得发怵。
对方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穿着素白色的平裁缎面旗袍,人在旗袍中晃,弱柳扶风美丽得不行,但他不敢多说话。
景流玉叫了声母亲,他也跟着呆呆地叫了母亲,意识到不好,忙改口叫阿姨。
片刻之后,云静漪情绪又平静下来,擦掉眼泪,和他道歉:“抱歉,让客人看到刚刚那一幕,真是失礼了,好孩子,快来我这里坐坐。”
佣人立刻搬出椅子凳子,端好茶点清理瓷片,行动间训练有素,打理好一切又如幽灵一样散去。
比之大爷爷他们,云静漪真的做到了一个亲切长辈该有的一切,她对喻圆嘘寒问暖,温柔备至。
如果不是她刚刚摔了杯子在景流玉脸上,喻圆一定不会怕她。
他还发现,全程他与云静漪谈话,云静漪竟然一句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景流玉。
喻圆不由得脑补出一场豪门恩怨。
云静漪身体不好,景流玉和喻圆待了一会儿便也告辞了,景流玉说改日再来看她,云静漪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走出院子好远,喻圆左右环顾,见四下无人,才悄声问景流玉:“你是不是你爸爸的情人在外面生了,抱养回来给你妈妈的?”
太冒昧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