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觉得喻圆那么浅薄无知,只能做生活的调剂,要不了多久就会厌烦;后来又觉得喻圆十几二十年后顶着一张年老色衰的脸天真愚蠢,让人觉得恶心。现在一切都被他亲自推翻了,喻圆就算七八十岁了,老到牙齿都掉了,景流玉还是想叫他宝宝。
恶心的不是喻圆,是他,这种行为是会被雷公电母看见了挂到网上投稿避雷的程度。
喻圆想了想,说:“他说我的另一半控制欲很强,有钱,对我生活里的所有事情都要一手包办,然后我们两个有危机或者他在伪装骗我,但是他人很包容,对我很好,努力让这段感情走向圆满,但是他想要的很多……呃……还有……”
景流玉额头跳了下,斩钉截铁道:“不靠谱,都是假的,塔罗牌和算命只能当成生活的调剂,听听就算了。要不要吃点夜宵?”
“要!”喻圆高兴得又蹦了两下,之前他说要吃夜宵,景流玉说晚上吃东西会积食不给他做,只允许用酸奶泡一点燕麦片吃,“你把最后一包火鸡面给我煮了吧,加两个溏心蛋。”
晚上怎么能吃这么辣的东西?
景流玉皱眉,刚想迂回拒绝,又想到塔罗牌,闭嘴了。
没多一会儿,喻圆吃到了并不怎么火辣的火鸡面,抬头无声询问景流玉,景流玉面不改色地道歉:“不好意思圆圆,刚才放酱料的时候料包漏了,只剩下这一点儿酱了,下次再煮的时候给你多挤一点料包。”
第106章
景流玉连毕业照和毕业典礼都没回学校参加,一直代课到中考结束,才陪喻圆回学校参加期末考试。
弄得喻圆隔三差五就要懊悔,京大的毕业生代表发言,多好的出风头机会,景流玉就这么白白错失了。
临走那天,平平常常,既没有狂风暴雨也没有阴云密布,是个晴朗的好日子,西山村送走了最后一批初三学子后,将每间门窗都上了锁,也许未来再也不会有人打开。
陈校长退休,学校被并入乡里,西山村学校的历史彻底翻过一页。
平常有学生吵吵闹闹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里真小,真挤,一点儿也不像个学校,人都走空了,突然发现它竟然这么大。
大到喻圆站在空旷的教室里,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回音。
他走到窗边,拨开窗帘,墙上不同的青涩字体藏在下面。
“不想上学”
“作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