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瓒纵是早有预料,也微微心下一沉。
面上神色却没有变,只微微点了点头。
柳军师问:“卫将军见今日攻势如何?”
卫瓒正在沙盘推演思忖,见他问,便沉声道:“敌数倍于我们,且将领善攻。”
来人绝非一城的守军,辛人早已变了主意,这故意拖延的许多天,都是为了悄无声息地调集兵力攻来。
这与北疆作战多少有些不同。
北疆的那些游牧民族悍勇,而辛人的将领多谋,精于器械和布局。
柳军师说:“确实如此。”
“这攻城的将领我们认得,名唤路锺,昔日沈将军在时,便与他交过手,那时便艰难非常。”
“他擅长攻城,昔日临近的两城都是他拿下来的,今日这架势你也瞧见了。”
卫瓒暗道一声的确如此,这各种攻城器械与士兵排布交错,已成阵法,教人应接不暇,应付得很是吃力。
并且对方并非无能之辈,这两三日攻不下,之后必然来势会更凶猛。
这般攻城多来几次,城中损耗会越来越大。
而从京城调集援军、筹备粮草,都需要时间。
柳军师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观他的攻城之术又与先时不同,越发精妙了。”
却忽得听见一声极其温和虚弱的声音说。
“有破绽的。”
卫瓒循声看去,便见那小病秧子不知何时从内室出来了,面色仍几分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