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雪低着头用绣鞋蹭着地砖,轻轻叹了口气,半晌说:“蒙小侯爷恩,都来过了,只是这小半年都是如此。”
“病了又好、好了又病,从前喝药施针还管用,如今已不大管用了,只能干捱着。”
卫瓒听后不自觉抿直了嘴角,在窗外站了一会儿,看着知雪将沈鸢轻轻扶起来,一口一口将药喂进去。
又塞给他一口蜜饯。
隔着窗子,都能瞧出沈鸢的人影单薄,吃药时倒是很乖巧,只是没什么力气,吃过了药,枕着知雪的肩缓了一阵子。
知雪问:“这蜜饯是昨儿换得,吃着比前些日子的好么。”
沈鸢说:“都好。”
知雪沉默了好一阵子,强打精神笑着说:“公子,今日院里闯了一只小黑猫进来,我喂了两口食,它若再来,我叫你来看。”
沈鸢轻轻笑了两声,说:“好。”
又说:“我有些累了,你出去吧。”
小姑娘出来的时候,嘴唇是瘪着的,眼神说不出的低落。
见着卫瓒没走,愣了一愣。
卫瓒只说:“我这几日再请几个大夫来。”
知雪重重点头,低声说:“多谢小侯爷。”
2.
之后一段时间,大夫流水似的进了松风院又出来,每一个都摇头,每一个都开些方子和补品,卫瓒除了叫知雪那小丫头斟酌着用,也做不了什么。
沈鸢仍是好了病、病了好的。
他每每晚上都会去松风院看一眼,听知雪说今日沈鸢吃了什么、药喝得怎样,身体又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