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沉默了片刻,摸了摸他的发顶,温声说:“卫瓒,我没事。”
“我只是想,已是最后了,再试着做点什么。”
“到底……没能成。”
9
卫瓒知道,这几日沈鸢问了一个又一个大夫,自己还能活多久。得到的答案都差不许多。
一年。
或许更短。
他不知道沈鸢得到这样的答案时,在想什么。
他也曾深夜远远看着沈鸢窗上的身影,度日如年。
侯夫人祭日那一天,他在松风院门口待了许久。
他不敢进去,徒惹沈鸢伤心。可除了这里,他无处可去。他在廊下坐了许久,直到那小黑猫百无聊赖坐在他身边,舔着自己的肉垫。
隔了一阵子,沈鸢走出来,瞧着他温声说:“进来吧。”
他进了屋子。
沈鸢什么也没问他,只慢慢替他倒了一杯热茶,轻轻叹了一声。
然后,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轻轻哼了一支小调,是江南惯用来哄孩子的。
卫瓒伏在桌上,肩膀微微颤抖了许久,渐渐松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