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容印之突然意识到:抛开作为父亲的身份和责任不谈,这个男人才是永远都无法脱离母亲掌控的那个人。不管他年轻时代做过何种形式的反抗,最终依然是失败。
然后,他放弃了。
一生中也只有这一句话能够送给曾经跟他一样挣扎过的孩子们。
放下电话的容印之反复思考,这个家里,到底谁错了?母亲?还是她赋予家人的爱的形式?什么才是正常的亲子关系?什么才叫作温暖的家庭?
他一概不知。也深知没有人能给出答案,这种问题哪有标准,哪有样本呢?
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都以各自的理由存在这世界上。人类这一生短暂,能感受到的东西注定有限,有的人幸运一些,有的人不幸一些。
可是幸与不幸又怎么定义呢,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容印之打完电话,陆擎森刚好洗完澡出来,正往身上套T裇衫。肌理起伏的背部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水珠,把刚穿好的衣服都洇湿了,本人丝毫没在意,却不忘提醒容印之“病刚好不要着凉”。
“陆。”
“嗯?”
容印之走过去拉住他的T裇下摆,顺手伸进去在腰后抚摸,一点点往上。被陆擎森扣住了手。
这种有挑逗意味的身体接触,现在对陆擎森而言是极其危险的。
从他回来这么多天,因为容印之生病身体虚弱,两人仅仅是接吻和拥抱,还没有过一次性爱。
“帮我,”容印之抬脸看他,“除毛。”
除毛,意味着他要穿最近一直没穿的女式睡裙;穿女式睡裙意味着他想要释放;意味着他现在想要做爱,想要穿着最棒的红色跟他最喜欢的人做爱。
容印之在向他求欢。
“好。”陆擎森轻轻地回答。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这次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