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可是,夏侯昭会伤心吧――这个傻子――
长孙止聚起最后一点气力,往下用力:“呃――”
容休托住孩子的头,半旋著将孩子拉出来,孩子离开身体的那一瞬,长孙止绷到极处的身体骤然软下来,落到夏侯昭怀里。
夏侯昭拥著他毫无声息的身体,魂飞魄散。
容休稍稍料理了婴儿,过来压了压腕脉,莫名其妙地看著夏侯昭:“陛下只是累了。”
夏侯昭愣愣地看著他,容休已经道:“福公公,你帮陛下换身衣裳,这榻褥什麽也都换了,让陛下好好歇一歇。”
夏侯昭这才回过神来,满面泪水把皇帝乱亲了一通。
长福也满面喜色:“好了,上将军,这里有奴才服侍,您去看看孩子吧,好大的个,儿子呢!”
夏侯昭从榻上跳下来,孩子在容休的怀里,中气十足地哭著,身上还皱巴巴的,眼睛也没睁开。夏侯昭满心柔软,轻轻握住了孩子小小的拳头,软软的温暖一下熨到心窝里去了。
这是他的儿子――
是他和长孙止的孩子――
夏侯昭这麽想著,嘴巴都要笑裂到耳根了,又欢喜地跑回榻前,絮絮叨叨地说:“陛下,臣――臣真是太――”他只觉得普天之下再没有比他更幸福的人了。
他平日沈默寡言,此刻却唠叨个没完,涕泪并下得象个孩子一样。
长孙止本想装睡算了,实在被他吵得头大,微睁了眼,冷冷看著他:“吵死了,去外面跪著。”
夏侯昭愣了愣,恭谨地垂首:“诺。”
长孙止这才清静地睡了。他疲惫之至,这一睡足足睡了三天,而夏侯昭也老老实实在承乾宫外跪了三天。
但,那有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