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人呢?是查探那件衣服还是销毁不让我知道。”他闭了闭眼?睛,茶水从白色的瓷杯中流了出?来,“我若是知道……阿枝是怕我迁怒于?太子。”
顾峤睁开灰眸,唇角抿成一道直线,“乖阿枝,是不是?”
裴惊鹊看出?了他隐忍的冰冷怒意,一时?陷入了愣怔,不知该惊叹于?顾首辅的绝顶观察力,还是和他解释自己只是想要默默地等?待结果出?来。
“我只是……”
“对你而言,太子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顾峤的声?音很轻,这意味着他已经怒到了极点,灰眸变成了浓重?的墨色。
“你的命就是我和遂溪的命,我们两个人的命加起来也比不过太子一个人。对吧?”
他轻声?问她,笑着点头,像是已经确认了这个答案。
裴惊鹊倏然站起身,紧紧咬着嘴唇,盯着他,眼?中是她的倔强,“不,不是,我确实有些担忧你会迁怒表兄,但这不是……”
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不代表着太子表兄比她自己的命重?要,比他,比遂溪重?要。
“不是什么,不是为?了太子嫁给我?”顾峤的薄唇张开,吐出?一句话。
他的语调冷漠又残忍,无?论对自己还是对着身前的女子。
裴惊鹊浑身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甩开手中的瓷杯,瓷杯粉碎,他的手掌慢慢地往下滴血。
红色的鲜血,映入她的眼?中,颜色越来越深。
裴惊鹊反而冷静了下来,她靠近他,俯下身。
抓住他受伤的手掌,唇瓣贴了上去。
“顾相?的血原来是热的,我还以为?是凉的呢。”她喃喃说道,沾染上鲜血的唇瓣显得异常妖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