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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医生看着她，眼中带着不忍，却只能摇头：“温小姐，我们尽力了......这种水母的毒素太罕见，现有的抗毒血清效果有限，他现在的状况......随时可能心脏骤停。”

“那换血呢？透析呢？或者......或者肾脏移植？！” 她语无伦次，眼泪疯狂涌出，“用我的血！我的器官！只要能救他，我什么都愿意！”

温尽夏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无菌地板上。

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林成溪浑身湿透地冲进实验室，将一杯热可可塞进她手里时说的话：“我们基因适配度高达98%，这在统计学上可是奇迹。”

那时他的眼睛比他们发现的新种水母还要明亮。

“用我的。”她一把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跳动着蓝光的生物芯片.

“去年在热泉区感染时，我的肾脏细胞产生了变异蛋白酶。”

芯片的冷光映着她决绝的双眼，“我能代谢这种毒素。”

整个医疗团队瞬间哗然。

周院长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声音都在发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失去一个肾脏后，你体内残存的毒素将永远无法排尽！你的肾脏功能会永久受损，再也不能承受深海高压！这意味着你永远不能再进行深海作业！”

温尽夏的呼吸停滞了。

再也不能下潜。

这个认知像一柄利刃，狠狠刺入她的心脏。

再也不能亲自探索那片蔚蓝的未知，再也不能触摸热泉口绚丽的古菌群落，再也不能在3000米的深渊里寻找新的生命形态。

她的职业生涯，她为之付出一切的深海梦想，将在此刻画上句点。

21

玻璃舱内，林成溪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长鸣，生命曲线像坠崖般直线下跌。

温尽夏看见他石化到肘部的手指，仍在床单上颤抖着勾画着什么那是一个未完成的珊瑚草图，和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在餐巾纸上画给她看的一模一样。也是他求婚时，藏在标本瓶里那枚戒指上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