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穹背着倪素, 一步步往前走,哪怕关节僵硬,咯吱作响, 他也咬着牙尽最大的努力?,步履飞快, “倪姑娘,倪姑娘……”
他一边跑, 一边哭。
老槐树底下停着一架马车, 那是黄宗玉的,他特地叮嘱将马车给他们用, 夤夜司的亲从官们一路拨开人群,护着他们往马车那里去。
“青穹, 你别哭。”
倪素眼皮颤动一下,“我们赢了。”
上一次敲登闻鼓,她是一介草民,一个?孤女,身在云京,只能?作为被人利用的棋子?, 告御状,以期上达天听。
这?一回,她还是一介草民,一个?孤女, 但主动之权却攥握在她的手里,她是受刑的人, 却也是下棋的人。
她所求,也不再是上达天听,而是要每一个?听见登闻鼓声?的人,都能?重新?审视身负污名?十六年的玉节将军与三万靖安军。
潘有芳死了,死得轻易,最难的是,因为其中牵扯着权贵宗亲,他本应该担负的罪责仍然有人肯为他掩盖。
一个?肮jsg脏的人就是死了,也依旧有人在为他粉饰。
可倪素,却偏要这?个?为潘有芳粉饰身后?名?的人,成为玉节将军与靖安军的人证。
“我知道?,我知道?……”
青穹哭着回应她。
登闻院内,周挺招来晁一松,令他带着亲从官们将鲁国公请出鼓院,往地乾门外的夤夜司去。
“我是赵氏宗亲,尔等?怎敢如此?待我?”鲁国公脸色铁青。
“国公爷这?是哪里话,曹栋在夤夜司而不在登闻院,下官不过是请国公爷入夤夜司中与其对质罢了,并不敢有其它用意。”
周挺低首,一番话有礼有节,不见丝毫不敬。
“大胆!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