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厚实的力量将我整个圈住,本来已经跨出裂缝的脚定住了。
一墙之隔,外是人间,内是深渊。
缝隙外有萤火,张宛带着贺遥,错愕回头,树影摇曳着他们眼中的惊恐,我在斑驳的阴影里看见束于恶魔手中的自己。
“阳禾——”
贺遥嘶吼声只惊一瞬,我倒退着看半空缝隙愈合,下意识抛出张宛曾栖身的纸棺,在最后一刻替我逃出升天。
我艰难:“走——”
只希望能帮到张宛,不至于鬼气散去,无处自救。
“太多情,总是会自食恶果呢。”
阴测测的声音在耳边绽放,逃生的缝隙也彻底消失。
下坠——
无边无际的下坠。
眼前尽是黑暗,空间恐惧症疯狂袭击着心脏,我只能不停深呼吸,压抑着发抖的双手,握紧长剑,狠狠朝着身后刺去。
身后禁锢我的东西明显一顿,随即倒是低低的笑了。
不知为何,我讨厌他此等反应,讨厌到发疯,如此,干脆奋力抽出剑,捅他个千百刀,最好碎成渣渣才好。
“阳禾。”
“阳禾。”
“你怎么了?”
“你醒醒!”
“你是怎么了啊,阳禾。”
眼前闪过很多影子,很多面孔,林若若的,贺遥的,奶奶的,爷爷的,唯独少了一个,少一个谁呢……
周身的束缚像是没有了,我却头痛欲裂,割裂的声音画面像是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