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芬的面容隐在昏暗的光影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终于明白,沈汇下的这盘棋,棋盘根本就不在红星市,甚至不在江右省。
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她遍体生寒。
“他妈的……”一旁的豹哥听明白了,低声咒骂了一句。
原来搞了半天,他们连对手的真实意图都没摸清楚。
老金彻底崩溃了,他几乎是在哀求。
“赵……赵阿婆,赵总……我知道的都说了。沈汇的算盘,就是这个。”
“他就是要逼到你走投无路,逼到你只能去求陈先生。而我……我是唯一知道怎么找到陈先生门路的人……”
他嘶哑着嗓子,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陈先生最重乡情和故物。想见他,光有钱没用,得有他认的东西。我……我知道他家祖上的一件信物在哪里。”
“你保我一条命!再给我一个身份,一个能在你‘汇川’体系里做事的身份!我就把信物的下落告诉你!”
他盯着赵淑芬,用尽最后的力气。
“我不要荣华富贵,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一个能让我重新‘站’起来的身份!哪怕是在你这个仇人的屋檐下!”
他已经从一个叱咤风云的老板,变成了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最后沦为沈汇手下一条用完就扔的狗。
他受够了。这,是他最后的投名状。
……
深夜,特区,赵淑芬住的公寓。
客厅的灯亮着,照着一室清冷。
赵淑芬脱掉外套,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默默地走进厨房。
豹哥跟在她身后,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