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更像是一份通知,宣布他们之间彻底解放,甚至都不需要他再提出一个字的申诉。
那根风筝线彻底割断了。
这大半年,他都魂不守舍地飘在云层之后,小心窥伺着地面的人,半点不敢俯冲直撞。
他自由了。
可看到短信的瞬间,李雾的心脏还是像中弹一样被狠狠击穿,随即是涌往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的剧痛。他几乎无法站立,大脑浑噩,一下栽坐到凳子上。
一位师姐见他面色惨白,关切问了句:“李雾,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少年深呼吸着,摇头说“没事”,而后交握起双手,绞得指节发白,以至于咯蹦轻响。
仪器轻微作响,李雾对着电脑,发现自己再也无法静下心来分析数据。
他轰一下起身,环视在场几个人,说了句“对不起,我出去一趟”,就朝外走去。
刚跨出门,少年发现自己还戴着手套,又赶紧回去脱下,才再次跑出走廊。
他一路疾奔到校门,叫了辆车,脸晒得通红,t恤都被汗浸透了。
一路上,他一次又一次地疯狂拨打岑矜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好像回到了高二时那个岑矜夜不归宿的夜晚,他慌乱无序,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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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李雾发完那条消息后,岑矜就关了机。她请了两天假,只为专心迎接自己的三十周岁生日。
她拒绝父母为她操办盛大的宴席,只约了春畅一起去迪士尼疯玩。
两个三十岁女人身穿蓬蓬裙,好像两位无忧无虑的公主。
她们换了各种可爱头箍,蹦蹦跳跳,吃吃喝喝,穿梭于一个又一个童话世界,在城堡前摆各种鬼马耍宝的神态动作拍照,大笑,快跑,不知疲倦。
晚上看完焰火出园后,她们又在车里换上露骨的裙子,去了宜市最贵的夜店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