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有所指的一句话。
钻入周利贞的耳畔,穿入五脏六腑,泛起拨人心弦的痒。
一时间,令侧身斜坐的他微微轻颤,牵动素白衣料皱出一圈圈涟漪,引的宽袖滑落半截,露出锁骨伶仃的弧度。
这份微不可查的弧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几分仙人落尘之感。
可他却只作恍然不觉,掩唇而语,整个人恰似被雨淋透的鹤,羽尖每颤一下,便抖落三分惹人垂怜的水光:
“表妹......”
“我知自己只有蒲柳之姿,比不上外面那些小郎君鲜花着锦,脂粉漫身,得人青眼垂爱,更是从小愚迟拙笨,比不上他们的聪慧灵巧,家财万贯......”
“可我——”
周利贞轻抬眼眸,睫尖悬水汽,眼尾洇红痕,唇间只逸出些许气音:
“我,我却是真心的。”
“不是什么‘不是好主意’。”
这天底下,再没有比选择爱表妹更好的主意了。
若真有得到结果那日,他只怕比十二岁出逃谢家,被封为上卿之时还要得意。
周利贞的神色太过悲戚,认真。
余幼嘉挑了挑眉,摸着下巴又思索了几息:
“纵使是后半辈子任我予夺,随意打骂?”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那可是余幼嘉对选夫婿时,定下的重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