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嘉说的很轻,很坚定。
可,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压根没有人在意。
所有人都没有应答,更没有为之停留。
就好像......
就好像,所有人都默认,她就是个貌美,卑贱,恭顺,毫无头脑,就该受此劫难,更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女子。
无人在意她的生死,就似方才无人在意的蒋小娘子。
她分明死不瞑目,身无遮拦,可也没有人想到要给她遮蔽,更没有稍稍将她的手收一下,就这么挂在竹席下,拖行在地上......
余幼嘉有些恍惚,就这么被箍住手臂,被丢进了屋内。
寒冬日冷,屋内却犹如沸夏。
金锦幔,紫檀案,嵌宝器,繁复的缠枝牡丹纹帐幔自门边蔓延至深处。
无一不极尽奢华。
余幼嘉于天地倒悬,跌落于地半寸,身却不疼,这才发现地面通铺半尺厚的猩红绒毯。
猩红......绒毯。
余幼嘉稍稍有些愣神,抬起压在绒毯上的手,而后,果不其然——
“血,好多,好多的血......”
余幼嘉喃喃。
是吕氏的?
还是蒋小娘子的?
又或者,是从前死于这屋中无数冤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