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乾清宫里的终章裁决
正德三年的雪夜在爆炸声中支离破碎,当晨光刺破硝烟时,宁王玄色蟒袍沾满血污,被铁链捆住押解上马车。他发髻散乱,额前垂落的白发在寒风中颤抖,望着远处巍峨的皇宫,眼底仍残留着不甘的阴鸷。负责押解的锦衣卫将绣春刀抵在他后心,锁链拖动的声响混着残雪碎裂声,在寂静的长街上传出老远。
张小帅浑身浴血地立在乾清宫外,飞鱼服的云纹被血浆浸透,凝成暗红的硬块。怀中的炼丹手册与兵符印鉴硌得肋骨生疼,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滚烫。他想起昨夜密室里青铜丹炉的幽光,想起陈阿七倒下时狼牙棒上飞溅的血珠,喉间泛起铁锈味。苏半夏替他包扎伤口时,银镯内侧的"三司密探"字样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原来从相遇那刻起,他们就早已是同路人。
"宣张小帅觐见——"
司礼监太监尖利的嗓音划破宫禁森严。张小帅跨过汉白玉门槛,丹陛上的皇帝身着明黄常服,翡翠扳指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当他展开炼丹手册,露出"取三品丹心为引"的朱砂批注,当兵符印鉴重重拍在龙书案上,整个大殿陷入死寂。
"逆臣贼子!"皇帝猛地起身,翡翠扳指"啪"地碎在案几上,玉屑飞溅如血,"即刻褫夺宁王爵位,抄没家产!着刑部、大理寺彻查余党,一个不留!"他胸前的十二章纹衮服剧烈起伏,望着手册中人体实验的记录,眼中腾起滔天怒意,"用活人炼丹,戕害朝廷命官,如此丧心病狂..."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骚动。王镇的副手赵千户被拖入殿中,脸上带着新近的鞭痕,却仍梗着脖子冷笑:"陛下以为杀了宁王就万事大吉?宁王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真正的执棋人..."话未说完,大理寺卿一脚踹在他膝弯,赵千户重重跪倒在地。
张小帅上前一步,绣春刀鞘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启禀陛下,卑职在宁王府密室发现先帝遗诏残片。"他展开染血的残页,边缘的云雷纹与双鱼玉佩严丝合缝,"先帝早已察觉宁王谋逆,特留此信物,凡持双鱼玉佩者,可行雷霆之权。"
皇帝接过残页,手指微微颤抖。十年前先帝暴毙的疑云,此刻终于有了答案。他抬头望向张小帅胸前若隐若现的玉佩残片,目光复杂:"原来陆炳临终前拼死保护的,竟是这个..."
朝会结束时,阳光已铺满整个紫禁城。张小帅站在午门城楼下,看着刑部官员捧着抄家文书鱼贯而出。苏半夏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递来温热的姜茶:"漕帮传来消息,王镇在工部、礼部的暗桩已拔除大半,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三司内部仍有宁王旧部,陛下似乎也有所忌惮。"
张小帅望着天边翻涌的云层,想起陈阿七坟头新立的墓碑。少年脖颈处的云雷纹烙印,终究没能完全消除。"就从三司开始查。"他握紧腰间绣春刀,刀锋映出远处巍峨的宫殿,"只要还有一个余孽,那些死去的人就死不瞑目。"
三日后,京城最大的绸缎庄"云锦阁"被查封。当锦衣卫掀开库房地板,露出下面堆满的西域奇药与密信时,掌柜的脸上血色尽失。密信火漆印上的衔尾蛇图案,与赵千户身上搜出的印记一模一样。消息传开那日,张小帅正在陈阿七墓前清扫积雪,苏半夏带来的密报上,用朱砂圈出了三个名字——皆是三品大员。
"要动手吗?"苏半夏问。
张小帅将双鱼玉佩贴在心口,感受着微微的温热。老王临终前的话犹在耳畔:"这玉佩,能解开你爹的死因。"他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藏着的漕帮密信,想起先帝遗诏残片上力透纸背的朱批,终于下定决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准备夜探相府。"他望向京城万家灯火,雪落在绣春刀上转瞬即逝,"这次,我们要连根拔起。"
夜色渐浓时,三道黑影翻过宰相府高墙。苏半夏的软剑挑开书房窗纸,银镯在月光下划出冷光。张小帅摸到暗格里的账本,翻开的瞬间,瞳孔骤缩——上面记载着用漕船运送"特殊货物"的记录,时间、地点,与宁王私军调动完全吻合。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突然听见瓦片轻响。三人迅速隐入阴影,看着宰相与一名西域商人密会。那商人掏出的锦盒里,赫然是半块刻着云雷纹的玉珏。
当绣春刀刺破夜幕时,一场新的暗战悄然拉开帷幕。张小帅知道,这场始于道观废墟的追查,远未到终结之时。但只要双鱼玉佩还在怀中发烫,只要心中的正义之火不熄,他就会一直追查下去,直到所有真相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