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议事厅的断壁残垣。张小帅握着染血的绣春刀,看着陈阿七腕间重新浮现的朱砂卦象。他突然想起父亲旧案里失踪的太医院令牌,此刻在怀中发烫,与苏半夏药箱里若隐若现的玉牌产生共鸣。这场始于救童的较量,早已演变成关乎天下苍生的生死之战,而那些从黑斑中钻出的蛊虫,不过是掀开惊天阴谋的第一页。
蛊影谜踪:银针下的双重真相
"千户大人。"张小帅的绣春刀微微倾斜,刀尖挑起一只仍在蠕动的蛊虫。金属刀刃上,蛊虫泛着诡异金属光泽的躯体映出扭曲的光影,与远处三清观方向腾起的紫火相互呼应,"这蛊虫与三清观杀手体内的如出一辙,正是炼丹邪术的产物。"
王镇摩挲绣春刀的手指骤然收紧,鲛鱼皮刀鞘发出细微的吱呀声。议事厅内的气氛凝重如铅,赵承嗣的尸体横在墙角,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瞳孔中还凝固着未散尽的惊恐。李阿福举着不断嗡鸣的铜匣,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来——匣内的陨铁样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震颤,频率与蛊虫心脏的搏动完全同步。
张小帅转头看向苏半夏,只见她半跪在陈阿七身旁,银丝软剑横在膝头,素手捏着三根银针,专注地封住孩童周身大穴。月白色旗袍下摆浸透泥浆,发间银簪上的陨铁太极图随着动作轻轻摇晃,额间细密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落,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影,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
"此蛊名为'噬星'。"苏半夏的声音清冷如霜,银针精准刺入陈阿七手腕"内关穴",蛊虫发出尖锐的嘶鸣,"以星陨铁残渣喂养,用活人血肉温养,中蛊者心脏会逐渐被炼成启动地脉的钥匙。"她突然抬头,目光扫过赵承嗣尸体,"赵承嗣袖口残留的朱砂痕迹,与工部丹炉灰烬成分相同,正是炼制蛊虫的关键材料。"
王镇的绣春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得赵承嗣尸体的嘴角血迹愈发猩红:"所以三清观的炼丹房、工部的异常采购,还有陈阿七身上的蛊毒..."
"都是为了唤醒地下的星陨铁脉。"张小帅接话道,掌心的青铜怀表突然发烫,表盖内侧的蛟龙浮雕渗出暗红液体。他想起三日前在工部火场抢到的残页,上面记载的"九转还丹"配方与蛊虫炼制方法竟有多处相似,"赵承嗣死前说的'地脉共鸣',恐怕是要用无数蛊虫宿主的心脏,激活永乐年间埋下的星陨铁封印。"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李阿福怀中的铜匣迸发出刺目蓝光,十七块陨铁样本悬浮而起,在空中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勺柄直指三清观方向。更诡异的是,陈阿七伤口处残留的蛊虫碎肉突然聚合,化作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属凤凰,发出的啼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不好!"苏半夏猛地扯下银簪,陨铁太极图中渗出的暗红液体在空中凝成结界,将金属凤凰困在其中,"这是蛊虫的自毁程序,一旦引爆,方圆十里的地脉都会..."她的声音被剧烈的爆炸声淹没,议事厅的梁柱开始簌簌落灰,瓦片如雨点般坠落。
张小帅挥刀劈开坠落的横梁,蟒纹飞鱼服被碎石划破:"苏姑娘,可有破解之法?"他瞥见苏半夏腰间突然亮起的玉牌——正是与父亲旧案相关的太医院令牌,此刻正与空中的金属凤凰产生共鸣。
苏半夏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银簪顶端的太极图中心:"用我的血为引,暂时压制蛊虫。但要彻底破解,需找到三清观地下的'星陨铁枢'。"她转头看向王镇,银镯发出蜂鸣,"千户大人,北镇抚司的密道是否通向..."
"跟我来!"王镇一脚踹开暗门,绣春刀指向前方幽深的甬道,"三年前陈佥事曾让我留意三清观的异动,原来早有预兆。"他的目光扫过张小帅颈间未愈的毒疮,"张百户,你父亲当年追查的'长生丹案',或许与今日之事..."
爆炸声越来越近,四人冲进密道的瞬间,身后的议事厅轰然倒塌。张小帅握紧染血的绣春刀,看着苏半夏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侧脸——她专注封穴时的模样,与记忆中母亲为父亲熬药的身影渐渐重叠。而前方等待他们的,不仅是解开蛊虫之谜的关键,更是揭开二十年星陨铁阴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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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诡谲:密室余波中的惊心试探
陈阿七绵长的呼吸声在死寂的议事厅里回荡,苏半夏银针入穴的最后动作带着医者特有的稳准,孩童青紫的唇色终于泛起一丝血色。张小帅紧绷的脊背微微松懈,绣春刀却仍横在身前,刀刃映出王镇缓缓起身的身影。
"此事...容后再议。"王镇的声音裹着檀木梁柱的震颤,蟒纹补服下摆扫过青砖上的蛊虫残骸。他官靴碾过扭曲的金属虫尸时,刻意避开了苏半夏洒落的药粉,靴底与地面摩擦出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张小帅眯起眼睛——那团泛着星图纹路的药粉,此刻正诡异地朝着赵承嗣的方向蠕动。
赵承嗣冷哼一声,翡翠扳指重重叩击袖笼:"锦衣卫办案,倒让大理寺的人抢了风头。"他甩袖转身时,金丝眼镜闪过冷光,目光如毒蛇般扫过苏半夏敞开的药箱。箱内暗格缝隙里,半块刻着太医院徽记的玉牌若隐若现,与他袖中紧握的陨铁罗盘产生极微弱的共鸣。
李阿福抱着不断嗡鸣的铜匣后退半步,喉结滚动着不敢作声。匣内的陨铁样本突然剧烈震颤,撞得铜壁发出高频嗡响,而地上被碾碎的蛊虫残躯,正渗出细小的金属颗粒,朝着王镇官靴沾着的泥浆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