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带人冲进来时,道士已化作一团紫雾。张小帅握紧双鱼玉佩,玉质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与父亲临终前的呓语突然重叠:"双鱼合璧...丹炉成..."他转头望向苏半夏,却见她正盯着张鹤年手中紧握的半封信笺。泛黄的宣纸上,工部员外郎的落款旁,画着个极小的炼丹炉图案。
"百户!后宅地窖有异动!"一名锦衣卫浑身是血地撞开灵堂侧门。张小帅带人冲过去时,只见张伯正在焚烧账本,火盆里的灰烬中,混着大量西域特有的"千年雪"冰晶。更令人震惊的是,地窖墙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人名,每个名字旁都画着滴血的丹炉——张承安的名字下,标注着"第37号药人"。
"原来如此。"苏半夏的银镯突然炸裂,露出里面刻着的古老箴言,"工部提供炼丹原料,宁王负责运输,而张府...就是他们的活人药库。"她捡起张伯掉落的玉佩,上面同样刻着双鱼图案,"这些双鱼玉佩,根本不是信物,是标记药人的蛊虫容器!"
张小帅的绣春刀劈开最后一本账本,夹层里滑落出张泛黄的图纸。当他展开图纸的瞬间,整座地窖开始剧烈震动——图上绘制的,竟是用三百六十具活人炼制终极汞膏的阵法,而阵眼的位置,赫然是紫禁城的玄武门。更远处传来沉闷的钟鸣,子时三刻的梆子声穿透雨幕,与图纸上"壬子夜,龙血祭阵"的朱砂批注遥相呼应。
"通知沈绣娘,守住玄武门!"张小帅将图纸塞进苏半夏手中,双鱼玉佩与道士遗留的半块产生共鸣,发出刺耳的嗡鸣。他转身冲向暴雨中的街道,却在张府角门撞见个熟悉的身影——赵承嗣转动着翡翠扳指,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他怀中合璧的玉佩,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
"张百户果然没让我失望。"赵承嗣的折扇展开,扇面活人血绘制的丹炉图正在渗油,"不过你以为找到阵眼就能阻止一切?"他抬手打了个响指,远处的天空突然亮起数百只磷火纸鸢,组成的轨迹与图纸上的阵法完全重合,"当双鱼玉佩合璧之时,便是丹炉大成之日。"
暴雨倾盆而下,张小帅握紧绣春刀,刀刃上的血迹混着雨水滴落。他知道,这场始于寒玉棺的追查,早已卷入了皇室秘辛、藩王谋逆与西域邪术的惊涛骇浪。而那对双鱼玉佩,既是解开谜团的钥匙,也是打开地狱之门的引信。在紫禁城的方向,一场足以颠覆王朝的腥风血雨,正在壬子夜的星象下悄然酝酿。
银针蚀骨:灵堂诡斗揭迷局
秋雨如注,张府灵堂内白幡低垂,檀香混着尸身散发的甜腻异香,令人作呕。赵承嗣转动着翡翠扳指,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鹰隼般盯着玄衣道士,折扇轻点对方肩头,冷笑道:"张员外这是病急乱投医?龙虎山何时有位'玄清子'道长?"
道士周身笼罩的黑雾微微颤动,袖中拂尘缀着的双鱼玉佩泛起诡异幽光。"赵大人消息倒是灵通。"他沙哑的嗓音仿佛砂纸磨过生锈的铜铃,"不过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可不好。"话音未落,两道寒芒破袖而出,直取赵承嗣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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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张小帅暴喝一声,绣春刀闪电般出鞘。刀刃与银针相撞的刹那,火星四溅,尖锐的金属交鸣声在灵堂内回荡。银针落地,青砖瞬间被腐蚀出黑色深坑,缕缕青烟升腾而起,空气中弥漫开刺鼻的硫磺味。
"西域'蚀骨钉',果然是你们的手笔。"张小帅手腕翻转,刀锋直指道士。他注意到对方道袍下摆处若隐若现的云雷纹,与三清观遗址发现的丹炉残片纹路如出一辙。更诡异的是,道士眼中不时闪过的汞紫色光芒,与那些恐怖的汞人如出一辙。
赵承嗣后退半步,折扇轻摇,却在袖中暗暗握紧了一枚青铜令牌。"道长如此大费周章现身灵堂,不会只是为了杀人灭口吧?"他目光扫过一旁脸色惨白的张鹤年,"还是说,张公子的死,与你们炼制的'醉生梦死'毒丹有关?"
道士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阴鸷与疯狂。"赵大人聪明一世,却也糊涂一时。"他猛地扯开道袍,胸口赫然烙着与赵承嗣腰间令牌相同的北斗七星印记,"你以为自己是局外人?不过是我们手中的棋子罢了!"
话音未落,灵堂四周突然响起刺耳的机关启动声。十二盏白灯笼同时亮起幽绿光芒,在地面投射出诡异的阵图。张鹤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七窍涌出黑紫色的毒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最后竟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父亲!"张府的丫鬟哭喊着扑过来,却在触碰到血水的瞬间瘫倒在地,七窍流血而亡。张小帅的瞳孔骤缩——丫鬟腕间戴着的银镯,内侧刻着的梵文与工部密档中的暗语完全一致。
"不好,是'血祭阵'!"苏半夏突然从暗处冲出,银镯残片泛着蓝光。她迅速掏出银针,在自己掌心扎出几滴鲜血,奋力洒向阵图,"此阵需以活人血为引,一旦完成,方圆十里内的生灵都会成为炼丹的药引!"
道士见状,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灵堂的梁柱开始剧烈摇晃,瓦片如雨点般坠落。张小帅挥舞绣春刀,砍断几只扑来的黑影,却发现这些黑影竟是由毒烟凝聚而成,刀锋划过之处,瞬间冒出阵阵毒雾。
"赵大人,还不动手?"道士突然转头,冲着赵承嗣狞笑。张小帅心中一凛,猛然回头,却见赵承嗣缓缓举起青铜令牌,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