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海沉冤:公堂阴影下的文字诡局(硫磺迷云)
应天府衙内气氛凝滞如铁,宁王党羽中的礼部员外郎徐明远突然拍案而起,翡翠朝珠撞得桌案咚咚作响,碧色珠串间的鎏金佛头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住口!"他官服上的鹭鸶补子剧烈颤动,"泉州知府已查明,那艘船上载有五百斤硫磺——正是炼制火器的原料!张小帅身为北镇抚司,曾多次出入工部,对炼丹之术了如指掌,不是他私通海盗,难道是本官不成?"
此言一出,堂下百姓顿时炸开了锅。张小帅跪在青砖上,铁镣深深嵌入血肉,却比此刻耳边的哗然更灼人。他抬头望向徐明远腰间晃动的双鱼玉佩香囊——与自己怀中残片竟有七分相似,心中警铃大作。三日前苏半夏冒死传来的密报突然在脑海中回响:"宁王党羽已渗透六部,凡提及'星轨'者,皆..."
"徐大人信口雌黄!"新晋讼师小李攥紧《大明律》抄本,绣着墨竹纹的袖口微微发颤,"工部档案记载,张小帅进入工部乃因追查冰鉴案,与硫磺交易毫无关联。且泉州港文书显示,那艘商船报关货物为丝绸香料,何来硫磺之说?"
徐明远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文书摔在案上。羊皮纸展开时散发出淡淡海腥味,末尾泉州知府的朱红印鉴刺目:"睁大狗眼看看!这是查获当日的验货记录,五百斤硫磺藏在夹层暗格,若非锦衣卫火眼金睛,大明海防早成倭寇囊中之物!"
张小帅盯着文书上歪斜的笔迹,突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工部杂记》。书中记载,正统年间为防伪造,所有官方文书皆用徽墨书写,遇水不化。而眼前这份记录,墨迹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蓝——分明是东瀛特制的靛青墨水。
"徐大人,这文书有诈!"张小帅猛地抬头,额角青筋暴起,"正统年间便禁用东瀛墨水,泉州知府怎会用此记录?"
"放肆!"徐明远翡翠朝珠突然崩断,碧色珠子滚落满地,"竟敢质疑朝廷命官?来人,掌嘴!"
两名衙役如狼似虎扑上前,却在即将触及张小帅脸颊时被一道银光拦住。苏半夏不知何时闪入堂中,腕间银镯蓝光暴涨,九节软鞭如灵蛇缠住衙役手腕:"慢着!徐大人如此急于定罪,莫不是心中有鬼?"
她扬手甩出半卷残破的星图,焦黑边缘处赫然印着礼部火漆:"三日前,民女在礼部库房外拾得此物,图中星轨与那艘'走私船'密信完全吻合。而更有趣的是..."苏半夏指尖轻弹,银镯暗格弹出微型投影仪,将画面投射在公堂白墙——竟是徐明远与倭寇头目会面的场景。
堂内瞬间死寂。徐明远脸色骤变,翡翠朝珠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就在这时,后堂突然转出个绯袍老者——正是宁王首席幕僚周文远,他摇着绘有半幅墨竹的折扇,檀香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
"好一出贼喊捉贼的好戏。"周文远折扇轻点苏半夏肩头,"不过空口无凭的投影,岂能当作证据?徐大人,继续宣读证物。"
徐明远如蒙大赦,急忙从袖中掏出个檀木匣。匣中躺着半块双鱼玉佩,蟒纹雕刻与张小帅怀中残片严丝合缝,却泛着崭新的光泽。"这是在倭寇巢穴搜出的证物,完整的双鱼佩本就是开启终焉熔炉的钥匙之一。张小帅私通外敌、觊觎神器,其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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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帅感觉怀中玉佩突然发烫,蟒纹竟隐隐透出红光。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血书:"双鱼合璧之日,便是星渊现世之时"。原来宁王党羽不惜伪造证据,竟是为了夺取能启动终焉熔炉的双鱼佩。
"且慢!"小李突然扯开讼师袍下摆,露出内衬绣着的完整星图,"徐大人方才说,双鱼佩是开启熔炉的钥匙。可据《工部密档》记载,熔炉需十二面星象镜方能运转,玉佩不过是..."
他的话被剧烈的爆炸声打断。衙门外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周文远脸色大变,折扇重重敲在案几上:"叛军攻城!陈大人,速将张小帅押入天牢,以免..."
"不必了。"苏半夏银镯蓝光暴涨,九节软鞭缠住徐明远咽喉,"真相已经浮出水面。周大人,你以为伪造文书、栽赃嫁祸就能瞒天过海?"
公堂内混战骤起。张小帅趁乱挣断铁镣,双鱼玉佩残片与徐明远手中假玉佩同时发出共鸣,两道光芒在空中交织成完整的星轨图。众人惊恐地发现,星轨交汇之处,赫然指向紫禁城方向——三日后,正是皇帝祭天大典。
"不好!"张小帅握紧玉佩,星轨图在掌心流转,"他们要在祭典上启动终焉熔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