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塘关军营。
营地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混杂着稀粥寡淡气味和绝望的气息。
将士们捧着几乎能照出人影的清汤粥碗。
还有一碗,漂浮着几片蔫黄的菜叶和几块寡淡无味的萝卜,嘴里淡得发苦。
一点咸味儿都没有,让人提不起一丝力气。
四肢绵软。
连续数日的清汤寡水,早已耗尽了他们最后一点精气神。
然而,一丝微弱的的希冀都在朝廷运送的粮草上,盼着粮草,快点!再快点!
浓墨的夜色浸透了营地。
“吁律律……!”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匹累得口吐白沫、浑身蒸腾着热气的驿马,出现在营门口。
马背上裹着厚厚皮袄的驿卒举起手的令牌,守卫士兵检查令牌没有问题,放人入营地!
守卫士兵搓着冻得发僵的手,难道是运粮官押运粮草来了?
“粮来了!粮来了!”不知是谁低低喊了一声,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激起涟漪。
营门口瞬间骚动起来,嘴里没味儿发苦的士兵们伸长脖子,瞟向营门的方向。
脖子伸得发僵,眼睛瞪得发酸,只盼着运送粮草的车队出现在营地门口。
可除了呼啸的寒风卷起地上的残雪打着旋儿,空空荡荡。
时间一点点流逝,那预想中的车队影子,始终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