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仪委屈道:“我后边就守规矩了,大婚前绝不会再偷偷来见阿姊。我只是今日实在是思念阿姊得很,这才悄悄来看上一眼的。”
“少在那里信口胡诌了。”元韫浓自然不会信他的连篇鬼话,撑着脸道,“你倒不如跟我讲讲这几日宫里头的事呢。”
裴令仪其实不太关注宫里的琐事,他这个人本身性子就有些沉闷寡言,更不会关注那些趣事。
照孙鹃纨的话来说,裴令仪其实是个有些无趣的人。
但是有些事情,裴令仪还编得出来,能哄元韫浓开心就好。
半真半假,元韫浓也知道不少事是裴令仪为了哄她开心说夸张了的,但是她听得开心。
听着听着,也不知不觉半眯着眼睛睡了过去。
元韫浓就在窗边听裴令仪讲,讲什么琐事趣事,又讲什么西洲北州的良辰好景好风光,再讲讲北凉那一头的事情。
那些事情出自裴令仪之口,去除了苦楚与匮乏,变得波澜壮阔,不带一点惆怅。
裴令仪见元韫浓睡着了,便停了下来。
他轻笑着望着元韫浓,翻过了窗,弯腰抱起了元韫浓,朝着床榻走去。
将元韫浓轻轻放在床上,替她脱了鞋袜,掖好被角,裴令仪在元韫浓眉心又印下一个轻吻。
做完这一切,他才趁着月色依旧,携带在窗口站了半晌攒下的夜露,匆匆离去。
裴令仪果真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在之后都没再越过规矩,偷偷跑来岐王府翻墙来见元韫浓。
大婚当日,元韫浓不知道准备了多久,反正她是一大早就被拉起来了。
梳妆打扮自然是要花费不少时间了。
岁浓院的丫鬟们几乎是前前后后忙得不可开交,凤冠霞帔跟新娘子的妆容,都得细致到极致。
为元韫浓梳发的是元云和,本该是惠贞长公主来的,但是如今,也就元云和这个长姐来了。
元云和为元韫浓轻柔地梳理长发,嘴里轻轻念着十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