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添油加醋,须发戟张,“皇后居然还想再行女官令,昔有楚乐女帝,难道今日还有大裴元后吗?陛下三思——此令若行,国将不国啊!”
“路卿慎言。”元韫浓面色冷凝,“设女举,开殿试,允女官参政议政,那是为了我裴国来日。她们既能做好,为何不能做?”
路大人却丝毫不肯买账,他观察了一眼裴令仪的神情,顿时有了底气,“皇后是要效仿萧楚旧事!颠覆朝政!”
“好你个忠谏的臣子!本宫看你是嫌命太长了!”元韫浓怒不可遏。
那臣子原本还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见元韫浓真要砍人了,顿时就软了膝盖。
“陛下救臣!”他急声高呼道。
裴令仪相当配合,倏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似乎勃然大怒,“元韫浓!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本宫过分?”元韫浓拔高了音量,不可置信。
孙鹃纨他们也适时跪地,“陛下息怒!殿下息怒!”
路大人借机和一众老臣们道:“今皇后不务后宫之职,反涉朝堂之权,若不严加禁绝,恐成萧楚昭阳之祸前驱啊!”
“陛下!皇后僭越礼制,动摇国本不可不罚!皇后车驾出入,竟用金翟羽葆盖,服制僭用!左右女官皆着绯紫罗衫,类同三品朝服!”
“此等服乘逾制、器用拟君之举,非独失后宫谦谨之德,乱尊卑之序,危社稷之本。”
“后德不臧,邦国颠覆!伏惟陛下承天受命,垂拱而治,然迩来后宫动静,有失坤仪之范,臣敢冒死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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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统摄六宫,当以温恭贤德为范,今其行止乖张,屡犯礼法,若不加裁抑,恐上损陛下圣德,下失万民仰望!伏乞陛下宣示廷臣,共议皇后过失,或敕令闭门思过,或减其服秩,以彰家法严明、天下共仰!”
老臣们老泪纵横,令左右之人感极而悲,“臣犬马之诚,惟愿宗社永固,伏惟圣明裁断!”
“皇后,你听到了吗?这可不是孤一家之言,而是众臣所见!”裴令仪道。
“这么说废黜本宫或是禁足本宫,是众望所归了?”元韫浓冷笑。
她看向孙鹃纨他们,“你们也是这么想吗?”
孙鹃纨他们立即道:“臣绝无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