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仪从身后环住她,轻哼一声:“从决定共治天下那日起就知道会有今日,我与阿姊历经生死,岂会因为几句谗言生嫌隙?”
他语气渐冷,“真是碍事。”
“明日朝上可不止是他们,你也要挨我骂。”元韫浓转身捏着裴令仪的脸颊晃了晃,“怕不怕?”
裴令仪笑着侧过脸,亲了一下元韫浓的手指,“又不是头一回了,怎么会怕?”
他们还年少的时候,元韫浓就为了在军中立威,拿他先去罚了一顿。
那些人果然听话了,因为见元韫浓连裴令仪这个义弟都罚,不敢再放肆。
这会只是他们都站得更高了。
“那就好。”元韫浓笑,“明天记得演像些。”
裴令仪道:“明天戏本里是阿姊要来杀我,该阿姊演得像点。”
元韫浓点头,“这倒是,可不好演。”
第二日早朝,宣政殿气氛凝重如铁。
裴令仪将弹劾奏折甩在丹墀上,声音冷得能结霜,“既然众卿都有此意,皇后想来也无话可说。”
“本宫尚未言语,陛下怎么就认定本宫是无话可说了?”元韫浓的语气同样冰冷。
群臣伏地战栗间,帝后对视的眸光似刀剑相击。
现在他们昨日里没见到二人吵架那一幕的人,才信了那些传言。
本以为帝后二人正值新婚,正是如漆似胶的时候,不会真吵架呢。
如今一看这针尖对麦芒的场面,恐怕还真是吵得不轻啊。
而且陛下前几日还同皇后统一战线,不允许撤女官,今日就改主意,站在撤去女官这一边了。
两人这架势,看来今日这朝堂之上还有得吵了。
还有人添油加醋,须发戟张,“皇后居然还想再行女官令,昔有楚乐女帝,难道今日还有大裴元后吗?陛下三思——此令若行,国将不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