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受命,必慎始敬终,乃可永祚!陛下掘慕南帝陵,唯恐引发民怨,使得慕南遗民泪尽啊!”
“焚陵者,自绝于天也。”
“焚我慕南孝陵,罪逾千古啊!”
“昔人烧前朝之宫,终失天下。今陛下毁南陵,恐蹈其辙!”
众臣口干舌燥地说了一堆,见元韫浓毫无反应,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沫。
有一老臣伏阙痛哭,请求元韫浓下诏禁止裴令仪所为,修复慕南皇陵。
他老泪纵横,“民间已有文人墨客以诗词赋哀诔,直道是……”
“直道是什么?说来听听,本宫很感兴趣。”元韫浓撑着下巴,好整以暇道。
老臣硬着头皮说下去:“锦靖西北草不横,十年戎马暗京华。”
元韫浓听了轻嗤一声:“锦州靖州早有灾荒叛乱,是从裴开始才有的吗?难道不是从南就开始了吗?”
他们一凛,哑口无言。
“十年戎马暗京华?呵。”元韫浓念了一遍后一句。
她冷笑:“西洲北州几度面临大军压境的状况,从慕南就开始了,又是谁几次去御敌在外的?是元氏,是西营军,是裴令仪!”
短短几字几句,抹消掉所有的功绩与牺牲,还把所有惠帝造下的孽归咎于裴令仪。
写下这诗的人,总归不会还以为自己多么伟大无私,敢于直面于强权吧?
元韫浓看向郑女幼,问:“这诗是谁写的?”
郑女幼报出一个姓名。
“斩。”元韫浓冰冷道。
有人领命,当即离殿去执行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