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韫浓偶尔写的诗词,调的香,弹的琴,他一律不懂。
但是他想懂,他想知道,他离元韫浓近一点。
可他不会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于元韫浓来说就是裴令仪一直在她做些喜欢的事情放松放松的时候,阴魂不散地在旁边杵着。
简直是令人厌烦。
很多东西都是这一世,元韫浓带着他熟悉,带他明白的。
他明白了什么是赌书泼茶,品竹调丝,也会为元韫浓洗手作羹汤,青衿伴读。
他学会了竹窗听雪,石鼎烹茶。
也做过卧听松风,坐对云鹤。
也同元韫浓西窗剪烛,共读华章。
全是元韫浓教会他的,都是元韫浓带领他的。
萧煜不知道裴令仪在说什么,“主上先前的武艺都是殿下教的吗?”
“你怎么也跟裴九一样犯蠢?阿姊不会武,自然教的不是这些。”裴令仪道。
他谋生立足的本事都是自己学来,但是养性怡情的雅怀都是元韫浓教的。
裴令仪的指腹极轻地摩挲过永生花的花瓣,“你觉得阿姊像什么?”
“额……”萧煜搜肠刮肚思考,“对岐王府来说,是掌上明珠,金枝玉叶吧。”
“天赋诸般皆具备,生来万事俱周全。”裴令仪轻笑一声,“荣华富贵,于阿姊而言,不过唾手可得。”
有时候他拼尽全力,对于元韫浓而言是触手可得。
前世他也是那么晦暗地想着的,想是云泥之别,而这样尊贵的元韫浓,却要和他这样心神分离的孤魂野鬼绑在一起。
所以元韫浓厌恶他也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