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元韫浓厌恶他也是合理的。
漂亮的人几乎都是被宠坏了的,他知道有元韫浓的薄凉,所以他对元韫浓没有期待。
爱也好,恨也罢,只要元韫浓留下来,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而到最后都沉疴郁结。
萧煜的直觉告诉他,跟裴令仪聊这些东西不大好。
因为他没有孙鹃纨那么机灵和聪敏,做不到能灵巧地周转调和。
不过先前的裴令仪确实是命苦。
于是他想着安慰裴令仪几句,轻咳一声:“主上现在和殿下已经鹣鲽情深了,可喜可贺,一定很幸福。”
说完,他又笃定地点了点头,“羡煞旁人啊。”
“是吗?”裴令仪低眉,“是很好,和阿姊在一块,什么都无所谓。”
跟元韫浓在一起的时候,是他最幸福最松懈的时候,但与此同时他也总惴惴不安。
他格外地珍惜和元韫浓在一起的所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永远得不到满足,心里始终有着悲伤的底色。
他始终害怕,更始终忧伤,怕下一刻就会破灭。
镜子犹碎,玉犹碎。
裴令仪低声道:“什么时候会分开,什么时候又会重逢……”
“主上!”一个将领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帐中,气都喘不匀,“北州!北州失守了!”
裴令仪倏地站了起来,将手里永生花小心翼翼地揣入袖袋之中。
他蹙眉,问:“说清楚。”
“北州边城失守了!北凉贼子率大军突袭,贼军势众,趁夜破袭。西营军虽奋力抵抗,然敌暗我明,仓促应战之下,防线多处告破!”将领跪地禀报。
他语气急促:“关城失守,将士折损三千余人,粮草辎重尽失!西营军副将力战殉国,西营军孙统领受了伤,余部且战且退,暂退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