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旁见他们确认了玉佩,高声道:“臣之生母虽是一歌女,但与清河王相爱从未诞下了臣。”
他说:“清河王虽未给母亲名分,但却留下了玉佩!只待臣成人之后,拿着此等信物,前来相认!只是清河王身死,母亲也郁郁而终,只留下臣一人无依无靠!而今能认祖归宗,臣此生无憾了!”
“此生无憾?”元韫浓弯起唇角,满含嘲弄。
裴旁说出了令众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句话:“臣不求登基,不求入朝为官,也绝不会与殿下,与将来殿下和陛下的孩子争夺什么。”
“住口!”裴七叔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当即怒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深知,一旦裴旁那么说,他们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裴旁这是见识了其实元韫浓在朝中根深蒂固,性子也不是什么软弱可捏的人,所以想要反水了。
想着得不到权势,就退一步把他们这些人全都给出卖了,自己获得荣华富贵。
元韫浓缓缓起身,凤冠上的东珠相互碰撞,目光扫视着满堂宗老,“继续说下去。”
她的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不容置喙。
裴旁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臣乞命,愿与娘娘做奴,臣只求皇后娘娘赏赐臣偏安一隅,大裴任何一处的封地。臣即刻前往封地,永不回京。”
在所有人看来,这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
只要元韫浓愿意退一步,就可以永远去除裴旁这个隐患。
双方相安无事,叫裴氏族亲竹篮打水一场空。
裴氏之人接紧张地看向了元韫浓,生怕她答应了这个请求。
眼下他们是恨不得将反水将他们卖出去,自己求荣的裴旁千刀万剐了。
“如此看来,真是委屈了你。”元韫浓平静地说道。
“臣不委屈。”裴旁自以为大势已定,笑了笑。
“那好。”元韫浓轻声道,“本宫便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