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猛地一抖,额头的冷汗瞬间涔涔而下。
他身后的官员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抖如筛糠。
“娘娘恕罪!”守将磕头,“非是末将不愿!实在是……实在是关内粮草早已告罄!存粮连守军都只能勉强支撑,实在无力接纳如此多的流民啊!”
他言之凿凿,仿佛相当有理有据:“一旦开城放入,遂城内必生大乱!届时北凉铁骑若至,遂城危矣!末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不得已才……”
“不得已?”元韫浓轻嗤一声,“好一个不得已!那先前北凉游骑屠戮关外三十里,王家庄、郭家村百姓千余口,妇孺老弱,无一幸免之时,你在何处?”
“末将……”守将飞速思索着。
元韫浓替他说了:“事发之时,你率五百巡边精骑,就在十里之外。”
守将面上血色尽失,惨白如纸。
元韫浓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那时候北凉就已逼近忻城,而后不过数个时辰,北凉令奴隶伪装我军模样,在城下投降。当时忻城守将受骗,开城门投降,忻城被屠。”
“其后忻城守将被萧煜下令而斩,他是逃兵,那你是什么?”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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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将身子抖得厉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元韫浓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就在十里之内,既见烽火,为何不救?闻惨嚎而按兵不动?”
她质问:“为何眼睁睁看着北凉人屠尽两村,再屠忻城,掠走所有牲畜粮秣,扬长而去?”
城门前一片死寂。
只有呼啸的寒风卷过,吹得人骨头发冷。
那些原本麻木跪拜的官员,此刻都惊恐地抬起了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守将。
遂城上下的士兵,也投来了震惊、愤怒、鄙夷的目光。
守将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