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鹃纨笑话过裴令仪好几次,在自己妻子旁边显得跟个尾随的贼似的。
小满好几回看见裴令仪在不远不近处,悄无声息地看元韫浓。
她都有些看不下去,跟元韫浓说,元韫浓只是道随便裴令仪。
元韫浓养病一直在凤仪宫中不怎么出门,但凤仪宫却每日有元韫浓的亲友探望,进进出出,半点不冷清。
倒是显得裴令仪是个局外人。
元韫浓近来和沈川、慕湖舟他们关系更近,她很感激慕湖舟倾力相助来监国,却没有动过一丝一毫节外生枝的心思。
这些消息裴令仪自然也知道。
裴令仪这会是好不容易逮到元韫浓身边没人的时候,元韫浓一个人坐在午后的秋千上。
裴令仪听孙鹃纨说,这架在凤仪宫院子里的秋千还是他自己亲自给元韫浓扎的。
因为岐王府的岁浓院里也有一架,元韫浓常与女使一块在秋千那嬉戏。
此刻元韫浓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秋千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叶子缝隙,在青石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元韫浓淡青色的襦裙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裙摆上绣着的细小青梅,也仿佛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她微微垂着眼,长睫像蝶翼般安静地覆在眼睑上。
发丝垂落,露出一截白腻的后颈,显得元韫浓更加脆弱。
四周很静,秋千也几乎没有晃动,元韫浓静坐在那里,像一幅清寂的水墨画,纤弱的身影在空旷的庭院里显得格外单薄。
裴令仪只是注视着元韫浓的背影,就莫名感到一阵酸涩的刺痛。
他走到元韫浓面前,元韫浓只是抬眸倦怠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反应。
被元韫浓视若无睹,裴令仪抿了抿唇,“你……看着心情不太好。”
“有什么可高兴的事情吗?”元韫浓问。
“……没有。”裴令仪回答。